陸南笙的嗆水並不嚴重,第二天便可以出院,厲北執出去買午飯回來之後,便已經人去床空,護士說病人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是一個女孩子來接的。
他大概知道,是林淼淼,心中慶幸還好有人陪著他。
厲北執將車開到她家樓下停了許久,卻終究沒有進去,而是回到了公司。
這個時候去,除了打擾便是尷尬。
歷氏集團辦公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裡,厲北執坐在位置上,已經回家洗了澡換過了衣服,他一如往常,除了眼下的烏青暴露了沒有休息好的事實,並看不出什麼不同。
“我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經過私下查訪,我們發現其實陸太太還在,如今正在咱們集團投資的一個醫院下療養。”
高晨回答,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厲北執的反應,同時也刻意的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激動,這個訊息算是喜憂參半,但是無論如何,只要有訊息,便是好的,更何況是如此意料之外的訊息。
於是,原本坐著的厲北執激動地甚至站了起來,“你說,南笙的媽媽還在?”
“是的,我原本是查探當年施工現場的意外,可是卻意外的發現其實陸小姐的母親還在,只是變成了植物人,陸小姐這些年也會去看她,只是次數逐漸的減少。”
高晨更加詳細的解釋,而他目光一沉,這件事連他都不知道,陸南笙從未向他提起過,她很少提起自己的家人,想來是那麼多年都無法接受事實,所以才會不敢面對,不敢向人說起是,甚至不敢探望吧。
厲北執意識到,當年的事情確實是她心中不可彌補甚至不可言說的痛,以至於那麼多年無法和解,這也就意味著,一切真如猜測的那樣的話,他們之間更加沒有可能,她也會永遠的生活在傷痛之中,無法被治癒。
垂著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他道,“伯母情況如何,那麼多年都沒有醒來嗎?”
“陸太太當年因為太多激動而暈倒,後來就一直昏睡著,這些年來幾乎已經完全的變成了植物人。”
他短暫的沉默,高晨抬頭看了一眼,小心的道,“還有,好像陸太太當年去那個醫院治療,也是您的父親帶去的。”
高晨看到他的眼睛在一瞬間眯起,甚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原本就已經嫌疑重大,再有這樣的事情,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或許他的父親是因為愧疚,才會醫治陸太太。
許久之後,他才道,“知道了,把那個醫院的地址告訴我。”
地址顯然已經熟記於心,他立刻便報出了準確的地址,同時,厲北執拿起架子上的外套穿上,準備出門。
“厲總,還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
“說。”
“那戶願意搬走的人家說,在那之前,好像有一個女生去過,但是那個女生不願意留下自己的名字。”
那戶不願意搬走的人家四世同堂,房子是從祖上便傳下來,如今最老的老人已經不能走動,唯有那房子是老人的寄託和情懷的依託,所以說什麼都不願意搬,他們什麼方法都試過,於是無濟於事。
加之之前秦遇所做的事情,更是讓他們對歷氏集團的印象頗壞,所以他幾乎都要放棄希望了,卻沒想到他們突然主動打來電話,說願意搬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