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以武定國,歷代宗室皆善騎射。而桓儇更是這一代中的佼佼者。她趁機奪下一匹馬奔了出去,一路毫無顧忌地疾馳。
埋伏在這裡的突厥先鋒,就算想不注意到她也難。又聽見身後傳來族人的呼喊,當下拿著武器追了過去。
轉頭見剛才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桓儇挑眉輕笑,有意放慢了速度。還在後追趕的突厥兵不費吹灰之力地追上了她,將她團團圍住。
“不錯。居然能追得上本宮。”桓儇把玩著手中馬鞭,全然沒有一點落在敵手的覺悟。眼中猶帶笑意。
打量著含笑自若的桓儇,來人皺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本宮說過了。本宮是鎮國大長公主。”
猶豫一會,來人親自上前拿下了桓儇。沒有抵抗,十分順利地被擒了回去。
見桓儇被擒,突厥人群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一路大笑著驅趕桓儇往前而行。
走在前面的桓儇,細辯著他們的。唇角不易察覺地露出一絲微笑。
被押回突厥營帳後,因著突厥那邊還要議事。將桓儇暫且捆在某處營帳內,外面安排人嚴加看管。
四肢被捆縛住的桓儇,抬首打量周遭。帳中濃郁的羶味一個勁隨著呼吸竄進肺中,燻得她連連皺眉。
帳外傳來一聲恭敬地呼喊,桓儇挑眉。正色望向前方。
帳簾被人掀起,一頭戴狼首裘帽的中年男子大步而入,身旁還跟著兩人。一個是將她擒來的人,還一個人神色陰鷙地盯著她。
“曷薩可汗。”
中年人止步詫異地看向她,“魏庭的鎮國大長公主桓儇?你認得本汗。”
“不認得。隨口猜猜而已。”桓儇往後挪了挪,抬頭輕笑,“剛剛可汗的神情有細微的變化,所以本宮猜得很對。”
曷薩眼生笑意,沉聲道:“難怪坊間傳聞大殿下聰慧過人,如今看果然是名不虛傳。”
言罷曷薩撩衣走到主位上坐下。跟他一塊來的兩人分站於兩側。
“突厥便是這般待客之道?”桓儇挑眉看向曷薩,譏誚一笑。
“客?”目光陰鷙的男子打量著桓儇,輕嗤一聲,“不過是我們抓來的俘辱,也敢以客自居。”
話落耳際桓儇並不理會他。反倒是看向上首的曷薩可汗,唇際浮笑,“可汗以為呢?兩軍交戰自古不戰來使,本宮其實是奉我朝陛下旨意特來突厥。”
“給她鬆綁。”
聽得曷薩的吩咐,抓她來此的人極不情願地給她鬆綁。
略微活動筋骨。桓儇徑直坐到了曷薩身旁的位置上,眼中閃過譏誚。
“大殿下可半點不像中原女子。”揮手示意隨行二人退下去,曷薩淡笑著給桓儇倒了一杯水。
“那只是可汗與本宮所見不同。”睇了眼面前的銀盃,桓儇屈指叩著案几,“若是可汗來我魏庭為臣,指不定能見到各色女子。”
“你要本汗偷降?”
語調赫然拔高,曷薩目光凌厲地瞪著眼前含笑自若的桓儇。
似若未察覺到曷薩眼中的殺意,桓儇面上仍舊帶著笑意。
“有何不可。昔年突厥曾為前朝臣,如今如何不能為我魏臣。”迎上曷薩凌厲雙目,桓儇笑意疏朗,“買賣可不好做。難不成可汗願意看見突厥為人所滅?”
“你如今在我們手中。拿你威脅魏庭去割城讓地不也是一樣。”
聞言桓儇低笑,摩挲著袖角花紋,“這個主意聽上去也不錯。不過可惜了大魏祖訓,寸土不讓他人。”
怒視著桓儇,曷薩半響也沒說出話。最終拂袖離去。臨到門口時,還不忘轉頭看向她。
“大殿下還是好好待著吧。對了聽說那個中書令也下落不明,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