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推著顧南城走進會議室,整個會議室的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會議室門口,臉上都露出不同程度驚訝的表情。
“二少?”諸位董事疑惑不解的望了望顧南城的身後,“夫人呢?”
“夫人今天身體不適,所以由我來代她主持今天的董事選舉會議。”顧南城由沈昭昭推著,來到會議桌中心的位置。
眾董事發出不同的質疑聲:“夫人不來了?那怎麼能行?”
“如果夫人不來,我們今天的選舉會議還有什麼意義呢?”
“是啊,沒有夫人的決斷,我們也選不出來合適代替安董的人選啊。”
“二少,夫人身體一向都好好的,怎麼突然來不了了呢?”問顧南城的,正是他本家的一個表叔父,名叫顧垣。在顧氏當中,他亦當屬溫玉婉的親信。
如果說安萬海是溫玉婉的左膀,那麼顧垣就是溫玉婉的右臂。
顧垣雖然表面對溫玉婉忠心耿耿,但背地裡卻不甘屈居人下,尤其還是溫玉婉這樣一個女人,近幾年來他在顧氏籠絡自己的勢力,大半個董事會的人都與他交好。
溫玉婉因為要藉助他的威望來管理下面的人,所以對於顧垣的行為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顧南城眼裡揉不得沙子,顧家的權,就只能掌握在他們本家人的手裡,有些賬,也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顧南城回答道:“今早夫人不慎從樓梯上跌落摔了一跤。”
“這麼嚴重?”顧垣臉上露出擔憂錯愕的神情,“夫人沒事吧?”
“扭傷了腳,已經送去醫院了,具體的結果還要診斷過後才知道。”顧南城掀眸看向顧垣,“有勞叔父還惦記著夫人了。”
“夫人一人支撐偌大的顧氏,我們人人都敬重她,自然也是擔心她的。”
顧垣解釋,“二少,既然夫人不在,我看今天的董事選舉會議也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了,不如等夫人修養好了,我們擇日再……”
“諸位稍安勿躁,今日夫人不在,我說的話也同樣具有效力。”顧南城擲地有聲道,“安萬海吃裡扒外,因為勾結眾創董事,將顧氏的專案透露給眾創的王志華而被處理,現如今他手下的業務部門經理的位置正空缺著,選舉一位優秀的業務部門經理刻不容緩。”
“可是二少,你對公司內部並不瞭解,你也不知道,在我們這些人當中,有誰能夠勝任這個業務部門經理的位置。”顧垣說,“業務部門經理可是一個無比重要的位置,選錯了人,那麼整個業務部乃至顧氏都會受到牽連。”
“叔父,我這麼多年在家中養著,也並不僅僅是像個廢人一般的躺在家中,顧氏的情況,我還是瞭解的。”顧南城掀眸看著顧垣,冷冷扯了扯嘴角:“就比如說叔父你,這幾年在顧氏一直盡心盡力的幫助夫人,替她分擔公務,可謂是顧氏的中流砥柱。”
“二少你這話說的就是見外了,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顧垣裝作滿不在意的模樣,臉上卻帶了幾分得意的神色,意在向其他的董事炫耀,就連顧南城都得敬他幾分。
“你父親去的早,我不過是做了我應該做的,為顧氏盡了一份綿薄之力罷了。”
顧垣知道顧南城身體不好,這幾年一直在深宅當中靜養,所以並不擔心他會發現自己做過的事情。
顧南城是個病秧子,隨時都會有不行了的可能,可比溫玉婉那個精明的女人好拿捏多了。
就算今天是溫玉婉主持這場董事選舉大會,安萬海遺留下來的那個業務部門的肥差也未必能夠落到他的手裡。
溫玉婉位置制衡牽制他的勢力,一定會選擇一個略微平庸的人擔任業務部的經理。
倘若他今日帶著一眾董事抗拒顧南城主持會議,等日後溫玉婉回來,他還是替別人做了嫁衣裳。
不如藉著這個機會,讓顧南城扶自己坐上業務部部門經理的這個位置,顧南城不瞭解顧氏的內情,肯定能被自己輕易掌控於股掌當中。
顧垣想到這裡,不由得改變了方才抗拒顧南城的心態。
“二少你說的對,選舉業務部部門經理這件事已經刻不容緩了,業務部一日無主,效率便大打折扣。”顧垣到底還是有威望的,此話一出,立即引來了其他董事的附和。
顧南城略微頷首,“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正式開始今天的董事選舉會議吧。”
顧南城穩穩坐在會議桌中心的位置,正要主持會議的進行,他身邊的一位董事忽然自然而然的將面前的咖啡杯遞給了沈昭昭:“去幫我倒一杯咖啡。”
沈昭昭一怔,方才反應過來對方大概是把自己當成是顧南城的侍者了。
另外一位也將杯子遞給沈昭昭:“還有我的,我不要咖啡,我要一杯紅茶。”
沈昭昭啼笑皆非,但直接拒絕,反而從那兩人手中接過了茶杯,另外一人更加過分,居然讓沈昭昭出去的時候,把會議室垃圾桶裡的垃圾給倒了。
沈昭昭順從的點頭應下,正要去拎垃圾桶裡的垃圾袋,顧南城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橫在了她的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