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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鐵檻寺

此人先祖可溯至前明天啟年間進士水佳胤,其庶子遠遊陝地,偏生被李過的隊伍裹挾了。因著其讀書識字,又極有謀略,為李過所信重,遂收為義子。

待李過功成名就,臨死之前這才讓其先祖改回原本姓氏,賜郡王爵,準其世襲罔替。這可是大順獨一份,便是皇室親王傳承下來也要降等,偏生這水家一脈世襲罔替。

李惟儉見那水溶年歲不過二十多,心下暗忖,這位北靜王怕是鐵帽子王當膩了,想要找死啊。

停頓盞茶光景,送殯隊伍繼續前行。自阜成門出來,一路奔著鐵檻寺而去。行了兩個時辰光景,復又停下。隨即兩騎飛奔而來,傳下王熙鳳言語,說在此處歇歇再走。因是隊伍轉向北,朝著一處莊子行去。

李惟儉自車架中下來,方才入得莊子,便有婆子上前道:“四爺儘管在莊子裡打尖兒,四下的閒漢都趕了出去,就剩下些村姑、村婦的,也不打緊。”

李惟儉笑著應下,留了丁家兄弟在莊外等候,自己踱步入內,尋了茅廁解手。常言道倉稟實而知禮節,村姑、村婦每日勞作不過果腹,大字不識得幾個,又哪裡會學大戶人家中的姑娘那般守禮?

李惟儉身形挺拔,面容俊朗,一身衣裳、款段自是惹得村姑、村婦追看不已。李惟儉面無異色,從容而行,須臾到得茅堂前,忽而便自內中跑出來幾人。卻是寶玉、秦鍾與一干小廝。

眼見這二人臉上都帶著笑,李惟儉心下怪異……早前聽聞這位可是吐了血啊,怎麼出殯時反倒渾不在意了?

“寶兄弟這是去哪兒?”

“儉四哥?”那秦鍾見了生人好似姑娘家一般靦腆,寶玉便道:“姐姐要更衣,打發我們出來耍頑。”

李惟儉趕忙駐足,囑咐道:“莫要走遠了,過會子還要趕路呢。”

寶玉心下不喜說教,含糊應了,隨即扯著秦鍾就跑。

李惟儉停在茅堂前負手踱步,須臾便有丫鬟出來,笑著說道:“奶奶請四爺進去歇歇呢。”

李惟儉應下,隨著丫鬟入內,便見鳳姐兒端坐了,正飲著香茗。見李惟儉入內,緊忙笑著起身相迎。

“儉兄弟,快坐下歇歇,吃一杯茶水。”

待李惟儉落座,王熙鳳便道:“這些時日實在繁雜,原想著儉兄弟回來,總要尋儉兄弟說說話兒,卻一時間不得空。”

“可是那暖棚營生的事兒?”

“可不正是!”鳳姐兒發愁道:“我這一時照看不過來,那勞什子阿貓阿狗的都來佔便宜。罷了,這都是小事兒。”頓了頓,她道:“此番須得停靈三日,儉兄弟也知,珍大哥、蓉哥兒亂了方寸,大老爺與老爺又是萬事不管。這裡頭我還能看顧著,外頭若有什麼事兒,總要有人幫襯著……正好要與儉兄弟說說那營生,儉兄弟若是得閒,不若一道兒多待幾日?”

李惟儉略略沉吟,頷首道:“這是應有之意,這外間的事兒,二嫂子儘管吩咐就是。”

王熙鳳笑道:“儉兄弟這話兒說的,有商有量就是了,我哪兒敢吩咐李財神啊?咯咯……”

正待此時,丫鬟入內稟報,說又有內眷要來此處更衣解手。李惟儉不好多待,緊忙起身避開。

出得茅堂,隱約聽見東面兒小院兒傳來說話聲兒,方才湊近兩步,就聽一婆子喝道:“二丫頭,快過來!”

搭眼便見一村姑急匆匆跑出來,其後寶玉、秦鍾也從屋裡行了出來,那寶玉看著村姑滿臉悵然,竟痴將起來。

李惟儉這才恍然,是了,寶玉這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當日賈母、王夫人攆走倆丫鬟,寶玉也鬧騰了兩日,過後兒還不是該吃胭脂痴胭脂,該與丫鬟耍頑就耍頑?

其人心中,只是惋惜一切美好事物的逝去,並不耽於一物。

正尋思間,遙遙有人招呼,抬眼便見大姐姐李紈領著丫鬟行了過來。李惟儉緊忙湊過去,與李紈說了一會子話,只道先生已然去請了,過些時日便接蘭哥兒到家中好生教養。

此時人多眼雜,因是姐弟二人不過寥寥說了會子話,便各自散去。待一眾人等出得莊子,李惟儉便見寶玉痴痴盯著一抱著孩童的村姑,瞧那意思恨不得跳下車來與那村姑廝守終生一般。

李惟儉暗自嗤笑,遙想來日賜婚旨意下達,也不知寶玉會鬧騰幾日,隨後便如現在這般轉了心思。

重新上路,一行人等快行追上大殯隊伍,早有前面法鼓金鐃、幢幡寶蓋,鐵檻寺接靈眾僧齊至。

不片刻,到入寺中,另演佛事,重設香壇。安靈於內殿偏室之中,寶珠理裡寢室相伴。

外面李惟儉隨著賈珍款待一應親友,也有擾飯的,也有不吃飯而辭的,一應謝過乏,從公、侯、伯、子、男,一起一起的散去,至未末時分方散盡了。

裡面的女眷,皆是鳳姐張羅接待,先從顯官誥命散起,也到晌午大錯時方散盡了。

只有幾個親戚是至近的,等做過三日安靈道場方去。李惟儉方才送過一行人等,轉頭就見寶玉撲在王夫人懷中求告,只道要留在此間。

李惟儉頓時停步,蹙眉暗暗尋思,好似這電視劇裡有鐵檻寺這一段?什麼情形來著?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