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有數了,秦望舒收拾掉院落裡的圓蔥葉,撿回門口的木匣,進到破屋裡。
一直觀察著破小院情況的三波人馬在圓蔥葉消失的第一時間緊繃神情,在不見動靜後其中兩波吊著心繼續。
看著兩家人一點影響不受,沒瞧見情況的姚安糾結得心都要擰成麻花了。
曾國丈的出現招示著他進賬銀子的減少,卻不影響他此次生意,可讓他這麼鬧一出,他一點靠近那小院的想法都沒有了。
國丈都不放在眼裡的人,怎麼可能將他瞧進眼,若是被國丈激怒卻又顧忌陛下而給陛下兩分臉面,他的出現會不會正好成為點炮仗的火摺子。
一點也不敢去試探的姚安,抓心撓肝的看著江,木兩家瓜分肉山羨慕不已,更看著在目前來說最有價值的蔬果種子不敢輕舉妄動,直至兩家再次送銀票來。
半夜時分,秦望舒出門將放置在門口的木匣,賬本收起,第二天靜靜在破草屋裡等待。
終於,在下午太陽都快要落山前,她等的人終於得見。
而這一見,秦望舒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來得這麼晚了。
這丫的果然能屈能伸!
“曾連前來請罪”匍匐著爬進小院的曾國丈,不止穿著麻衣,揹著荊條,還滿口的氣弱滿身的悽慘。
被曾國舅這操作辣到眼睛的秦望舒,很慶幸少縫了兩層薄沙的白幔依舊很有效果,讓她因無法看清而生不起慈悲之心。
撩眼,她硬生生將視線從地上那陀人身上扯開,落到破爛門外的一水管員身上。
還以為皇帝會來···有點失望。
而他們,用行動表示出了他們之間不同的立場。
“信男曾連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神人,請神人降罪”
信男!
在秦望舒腹誹是帝王之尊不可撼動,還是這個皇帝比較怕死,他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受寵時,曾國丈的聲音再次響起。
既虛弱又堅強,既虔誠又恐懼。
收回目光,秦望舒定定的看了他許久,久到他高舉荊條的羸弱身軀顫抖得像似隨時都會癱軟。
“無意與之計較,離開吧”
“啊~”好似沒想到這種可能,曾國丈愣哼,然後在哼出來後察覺,慌亂降低自身存在。
“將人帶走,別影響我做生意”不鹹不淡的,秦望舒說。
“·····”做生意!
神仙還做什麼生意?
確實是在做生意!
腦子完全轉不過彎來的曾國丈就跟斷氣了似的一動不動,然後在一盞茶後微微抬起點頭來試探出聲:“神人需要銀兩?”
“··不需要”慢吞吞回了聲,動了動靠僵了的手臂,秦望舒探手丟出看了一天的書。
說實話,讓個比李老頭年紀大的老者跪著實在不舒服,可為了營造神仙的超脫與地位,她只能當做沒看見,而不相再次落套,她必須掌握主導。
還好她這個救苦就難的神人並不很得掌權者的尊崇,不然,她怕是會因面前跪的人太多而煩悶的儘快結束這場會面。
等著神人指教的曾國丈心頭疑惑,不需要你還做生意,這不是矛盾嗎,卻一直沒等到後話,不得不再次提氣試探:“那~”
“·····”那什麼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