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下一刻,守城士兵給了她答案。
士兵們齊聲應道:“城守大人!”
是惜君!
姜白夜想起來了,這聲音確實是惜君無疑,姜白夜之前還在天牢前因為蜜蜜與他起了衝突,她雖然不知道惜君在這一世叫什麼名字,但也聽聞他之後就被城主從天牢調到城門去做起了城守。
原來今夜她闖的北城門,就是惜君在值守。
說起來姜白夜還有些慚愧,這人不過是盡了自己的職責,也並無什麼過錯,但因為姜白夜的事急需找幾個替罪羊,這一世的惜君便幸運的被選中,看似是升職,實則是離開了天牢這個舒適窩,大冷天的跑到這裡守城門。
“城守大人!”有一老兵上前稟報:“我們聽到了可疑的聲響這才前來檢視,但恕屬下無能,未能找到賊人...”
惜君迷迷糊糊的聽了他的訴說,並不以為意,他酒醉的身體站立不住,便找了個地方倚靠,正好癱在了姜白夜挪的沙包上,沙包被壓的往城邊上劃,姜白夜手裡的繩索也跟著晃動,弄得女孩好不緊張,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還好,惜君只是靠著,並未詳查。
姜白夜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有賊人?”惜君醉醺醺的說道:“我怎麼沒看到?要我說你們都怕慣了,聽風便是雨,只是喊叫聲而已,說不定是從城裡面傳來的呢?”
說著,他就往城裡面的一片燈紅酒綠那一指:“你看,這萬和大典可還沒結束呢,現在是最後的高潮,指不定是誰跟我一樣飲酒作樂,放聲高歌呢。”
天地良心,這惜君還知道自己有點多了,還算有那麼點自知之明。
老兵一看他這個樣子頭都大了,可要是跑了賊人,他們全部都得掉腦袋,事關身家性命,他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直言:“大人,也許你說的對,但防患於未然,我們還是發動人手把北城牆好好搜查一番,要不萬一出事了我們誰都承擔不起啊!”
惜君聽聞斜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的道:“承擔不起什麼?”
“自然是罪責啊,大人你忘了,前一陣子西城牆的事?就因為幾個刺客趁亂摸進城裡,導致少城主受冤枉,結果守備計程車兵都是什麼下場?車裂啊,連留個全屍都不行。”
可惜這老兵不提倒好,這一說前一陣的事,剛好戳到了惜君的痛處,他就是因為這個才被貶到這裡挨餓受凍的。
一想起自己所受的冤屈,惜君就氣不打一處來,以至於老兵說的其他的那些,他壓根都沒聽進去。
現在他滿腦袋裡都是自己的冤枉。
惜君大怒道:“他們怎滴乾我屁事,到時你們,在這裡耽誤老子喝酒,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們!”
眾人噤若寒蟬,呼啦啦跪倒一片道:“大人饒命!”
只是他們心中叫苦不迭,攤上這麼一個不明事理的城守,這可如何是好,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亦不是,真叫人兩難。
可惜君依舊不依不饒,藉著酒勁撒著他心中憋悶已久的怨氣:“你當你們是誰啊?也敢欺負我,虞裳那貨欺侮我,把我扔到這裡就算了,你們也看人下菜碟...嗷,我明白了,你們肯定跟虞裳是一夥的,是他叫你們來看著我,折磨我的!”
“大人明鑑啊,我們就是一守城的,怎麼會和虞裳大人攀上關係啊!”老兵趕緊辯解,他們這一幫大頭兵,可不願意摻和進官家的紛爭裡去,到時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惜君冷哼一聲:“其實也不重要了,你們愛誰誰,別以為他虞裳官大就能死死的壓著我,我在他手下這麼多年,什麼不知道,還不清楚他心中的那些齷齪事?真要給我逼急了,我都給他傳揚出去,大不了一起玉石俱焚。”
“誒呀城守大人,這事可不好亂說啊。”
老兵驚慌失措的勸慰,就差上去捂惜君的嘴了,好在惜君說完這話之後就一猛子栽倒在沙包上不省人事,沒有下文了,大家這才長舒了口氣。
能顛覆虞裳大人的秘密,這要是說了出來,眾人也是個死。
眼看著城守這個樣子,當下有人跟老兵問道:“老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老兵長嘆口氣,見眾人唯他馬首是瞻,道:“我們先把城守抬回去吧,之後再召集兄弟們一起搜尋下,看看有沒有賊人的蹤跡,之後無論結果如何,都要立即上報。”
眾人皆同意,大家抬起城守離去。
姜白夜見人都離開後,這才大鬆口氣,城樓上暫時無人駐守,雖然只是很小的一段時間,但也足夠他們脫身了。
就在這時,姜白夜突然發現從士兵離開的地方又偷偷摸摸的回來了一人,正是剛才守衛當中的一員,他鬼鬼祟祟的張望著,確信沒人跟蹤,這才離開了城牆,看樣子,是給誰報信去了。
誰想到,這一切都被姜白夜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