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擔憂李錦成不敢做事。
如今看來,當初一力促成李錦成去與楊二郎、楊天勝他們廝混,是正確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
鳳陽,楊家。
一身寬鬆金色練功服的楊天勝高高躍起,怒喝了一聲“與日爭輝”之後,凌空一劍斬向花園中心假山。
三丈長的火紅劍氣一閃而逝,馬車般龐大的假山轟然爆炸,餘勁漫過幾株灌木,燃起熊熊烈火。
楊天勝落地後,看了看那廂夷為平地的假山後,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雀躍的高呼道:“成了,小爺練成了!”
恰好穿過月門進入花園的楊英豪,剛好親眼就見到了這一幕,眼中閃過幾許震驚之色後,又驀地的捏緊了拳頭:‘逆子,老子的太湖石假山啊!’
那廂欣喜若狂的楊天勝還未察覺到老父親的憤怒,見到老父親後獻寶一樣的湊到老父親跟前大聲邀功道:“爹,小爺修成《烈陽神功》第三重‘熔金銷鐵’了,能在您手下走過五十招了不?”
聽到這番孝順的炫耀,楊英豪氣得拳頭都硬了,可又不得不承認……這逆子真能在自己手下走過五十招了!
這逆子才煉精化氣多久啊?
就是滿打滿算,也還不到半年啊?
半年時間,連破三重關隘?
難不成老子以前看走眼了,這逆子不是驢糞蛋表面光型,而是大器晚成型?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時竟有些看不懂這個自己從一尺長的襁褓嬰兒養成七尺男兒的長子。
“爹,您不說小……您答應孩兒只要孩兒修成熔金銷鐵這一重,就傳孩兒蝕日劍法秘傳遮天三劍嗎?”
楊天勝扯著一腦子漿糊的老父親來到花園中心:“擇日不如撞日,您就今天傳孩兒那三劍吧,再不傳,咱家蝕日劍法可就斷香火了……”
楊英豪終於忍受不了這逆子的胡言亂語了,抖手一巴掌把他頭打歪:“混賬玩意兒,你在咒為父英年早逝嗎?”
楊天勝捂住腦門,急忙答道:“孩兒不是這個意思,您聽孩兒狡辯……”
楊英豪滿臉愁苦的閉眼跺腳,自怨自艾自個兒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沒正形的玩意兒!
末了,他無力的從懷裡掏出一張布條,遞給楊天勝:“晌午時收到訊息,你自個兒看吧。”
楊天勝疑惑的接過布條看了一眼,立馬火冒三丈的破口大罵道:“狗操的朝廷,和人沾邊的事兒你們是一點都不幹啊!”
他罵著,轉身就要走。
楊英豪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長子:“你上哪兒去?”
楊天勝疑惑的扭頭看了一眼老父親:“還能上哪兒去?點齊人馬,去砍死爛屁股的陰陽人!”
楊英豪怒其不爭的低聲喝道:“你有點腦子好不好,東廠是什麼衙門?你說滅就滅?那打狗還看主人呢!”
楊天勝面紅耳赤的扯著喉嚨怒聲道:“打狗?小爺還想糊他老趙家一巴掌呢!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也不是這麼個烹法兒吧?楊老二哪裡對不住他老趙家,要換來這麼個下場?別說他趙曙不想弄死他二叔……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姥姥!”
楊英豪實在忍不了了,揮手又一巴掌把他打歪:“你跟老子吼什麼?老子姓趙?”
楊天勝捱了一巴掌,氣焰稍降,但旋即便虎著臉說道:“爹您要怕事兒,兒子帶人蒙面去幹死那些陰陽人,不就是朝廷鷹犬嗎?他楊二郎殺得,小爺憑什麼殺不得!”
楊英豪就又是一巴掌把他頭打正,怒喝道:“楊二郎、楊二郎,是楊二郎你爹還是老子是你爹?他都還沒急,你急個什麼玩意兒?皇帝不急太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