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戈一手託著下巴,歪著頭看他:“要不,我給你老人家想個法子?”
張玄素沒好氣的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老人家還趕著回去睡個回籠覺呢!”
楊戈張口想要說點什麼,話到了嘴邊後又給嚥了回去,提起酒甕給二人斟上一碗酒:“萬事多加小心,有難處給我來信一封,彆強出頭。”
屋內的眾人聽著他委屈得跟個小媳婦一樣的言語,都垂下頭“哧哧”的匿笑。
“這話聽著順耳!”
聽他說起正事,王珵也斂了笑容,正色的端著酒碗說道:“您二爺說話,那絕對好使,咱也別再提什麼好處不好處的,要不是您拉了咱一把,咱老王說不定早就淹死在那條陰溝裡了,哪還會有今時今日?”
李青瞪大了雙眼,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似乎是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他為什麼還會問:“替你守著客棧、守著路亭啊……”
張玄素這會兒已經沒那麼氣了,漫步上前走到大石頭上坐下,正色道:“你若要問究竟,那老道也說不好,老道又不是那老禿驢,怎知他是怎麼想的……”
屋內的其他人聽言,也都紛紛放下碗筷,齊齊望向楊戈。
楊天勝一抬酒碗:“都在酒裡!”
楊戈的嘴角也不再抽筋似的一個勁兒往上挑,他端起酒碗,正色的點頭道:“你這個朋友,我沒白交!”
楊戈這回出去整出了這麼大動靜……
楊戈淡淡的回道:“不知道!”
“給你頭一拳!”
王珵的老臉一僵,慌忙輕輕呼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賠笑道:“咱酒後失言、失言,二爺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那大家就都痛快點,你別跟整那雲裡霧裡的彎彎繞!”
他有些委屈的看著楊戈:“楊兄,你瞞得額好苦啊!”
周輔:“我們出頭是強出頭,您出頭就不是強出頭了?天下人好著呢,您別啥事兒都往自個兒身上攬!”
楊戈聽言,心道了一聲果然。
“好訊息,是我成功的宰了那兩個老和尚!”
一拳下去,楊戈又輸了,蔣奎端起碗陪他:“這兩年,多謝你們哥幾個了!”
楊戈也差點笑場,還好他受過專業訓練,無論多好笑他都可以忍住不笑:“那你等我幹嘛?”
“多的都喝了,也不差這一碗半碗了……”
楊天勝也站起來一隻腳踩在條凳上,面紅耳赤的伸手。
楊戈哭笑不得端起酒碗,與他碰了一下:“都是做大官的人了,怎麼還是匪性不改?得了空閒,別淨琢磨褲襠裡那點破事兒,多想想怎麼把海外的好東西都弄回來……不只是金銀財寶,有些海外各國的那些先進技術,包括高產的農作物、瓜果以及牛羊雞鴨什麼,你別管有沒有用,但凡是別國有的、我們沒有的,通通都可以劃拉回來,咱自家人都什麼德行你是知道的,都窮怕了、也餓怕了,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兩隻螃蟹爪八個……”
楊戈站起身來,踩著條凳說道:“不是輪到我坐莊了麼?我來……兄弟好啊!”
“當然,僅憑那點破事兒,還不值當他去找南嘉老禿驢聯手陰你。”
“韃子老喇嘛陰我也就算了……”
楊戈想了想,笑著說好。
周輔也笑眯眯的答道:“不好說。”
誰都不知道……
楊戈:“我要知道,我還須得著來問你?”
楊戈搖頭:“進了這個門,我最不樂意聽到的就是這個‘謝’字兒……”
當打更人“三更天”的悠遠呼喊聲傳進客棧前堂的時候,東倒西歪的醉漢們才起身搖搖晃晃的相互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