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安的一顆心募地蹦到了嗓子裡。
心跳的狂烈,讓她整個人都被一種極其怪異的亢奮、激動、莫名、悸亂給震得快喘不過氣來。
前世今生兩輩子,她都沒有過這樣錯亂的感覺。
太奇怪了。
她覺得自己此時好像要融化在這滾燙的水裡,渾身都因為這四個字沒了力氣。
偏又手腳僵硬滿面灼灼,連個反應都不能給眼前的人。
明明是親耳聽到的。
她卻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她看著眼前這個咫尺之間,似真似假的人。
明明她都已經成了這樣一副難堪窘迫的樣子,他卻依舊清冷靜寒得彷彿絲毫不受觸動。
滿腔的熱意,忽而就被那面上的寒意給涼了三分。
她募地掙動一下,往後縮去,“國師何必玩笑。您可知,這答應,是何意麼?”
更何況,當初她那句‘以身相許’不過只是試探,想看看這個冷冰冰的國師,是不是她那個一被逗弄就會臉紅羞澀的大和尚。
分明都知那不過是隨口一句戲言,他又何必拿到這裡來戲弄?
當真對她隱瞞身份的事,這麼生氣麼?
這麼想著,她又掙了一下,試圖去推開幾乎緊貼著她的韓經年,緩聲道,“從前是晚安不懂事,不該任性妄為,國師若是氣惱,只管罰了晚安便是,不必如此戲弄……”
“你不願嫁給我麼?”
一句話,陡然打斷了夏晚安滿腔的委屈。
她再次僵住,那神情,好像瞬間被這一句話給砸的靈魂出竅了。
呆若木雞。
韓經年卻彷彿沒有察覺到她此時的模樣,盡力不讓自己此時太過失控而驚著原本就被嚇到的她。
靜緩平和地說道,“我看過你的身子,抱過你,方才還……親了你。本就該對你負責。你既說過願以身相許,我便以為你,願嫁於我。”
說著,素來靜和的眉頭輕蹙了下,朝夏晚安看去,“公主殿下,不過戲言麼?”
夏晚安還在呆愣著。
韓經年看著她,本就蹙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
片刻後,鬆開夏晚安,往後退去,“是我失禮,殿下恕罪……”
話沒說完,突然聽夏晚安問:“可你不是……和尚麼?”
那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睛,驟然爆出一瞬幾乎灼人的光芒來。
他一下站住,強自平復,才讓自己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醜態來。
語氣平緩甚至於略顯冷淡地說道,“我早已還俗,乃是紅塵中人。”
夏晚安聽他這語氣,原本僵滯的腦袋倒是迴轉了幾分。
朝他看了眼,對上那雙眼,又覺得心裡撞得不行。
一時也沒了主意,低聲道,“可是……”
父皇不會答應的。神佛也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