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啊!
她只是想這一世護著他,不讓人欺負他!沒想過要玷汙他啊!
她不會被天打五雷轟吧!!!
這,這怎麼辦啊?
大和尚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迷了心竅啊?怎麼突然說要娶她啊?
啊啊啊啊!
然而,她的這副樣子看在韓經年眼裡,卻讓他原本激盪的情緒漸漸冷寒下來。
眼裡的光,也漸漸散開。
他垂眸。
眼前掠過昨夜的文景,今日的李楠堂,以及她昨夜無聲的哭泣,方才倉皇的逃跑。
若是,若是不將她徹底圈在自己的保護裡,她還會遇到什麼?
他知道自己卑鄙。
不該利用她的感恩之心去蠱惑她。
可若是任由她獨自一人,被那些魑魅魍魎吞吃了呢?
那他寧願做一個更加無恥的詭心之徒!
他再次抬起眸,看向面前還一副茫然模樣的夏晚安,掏出了一樣物事。
然後,再次握住了夏晚安的手。
那手的溫度,好像比之前更加灼燙了。
夏晚安驚得一縮。
韓經年眼眸一深,卻手上握得更緊,然後,將那物事,套在了夏晚安的手腕上。
夏晚安低頭一看,便是一愣——是她昨夜被文景綁走時,拆開下來,丟在地上的佛珠。
她恍恍惚惚地看著那漂亮的佛珠。
就聽耳邊傳來韓經年低低緩緩的聲音,“我告訴過你,這是我師父送我的。”
夏晚安怔怔點頭,對,一歲時候送的,戴了十八年,送給我了。
又聽韓經年道,“師父送我時,說過,這是我孃親留給我的。”
夏晚安眼皮一跳,朝韓經年看去。
他卻垂著眸,看她手腕上戴著的佛珠,神情,似喜似悲。
夏晚安還從來沒在韓經年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一時竟挪不開目光。
耳邊傳來他獨有的和緩清涼的聲音,在這水霧繚繞的暖湯裡,如同一汪低醇的花雕酒,一點點暈開心頭。
“師父說,於一切相,離一切相,即是無相。要我以此為戒,看萬物無相,頓悟入道。然……”
他頓了一下,抬起拇指,在那佛珠上摩挲了一下。
夏晚安莫名覺得那拇指,就跟透過佛珠,摩挲在自己的肌膚上一般,心下抖得更厲害了,又往後退了下。
韓經年回神,意識到小女孩兒的抗拒,唇邊掠過一絲極淺的自嘲輕笑,再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