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穿得亮眼,還這般咋咋呼呼的,縱使集市上人來人往,也惹來不少人的注目。
夏晚安笑著看了她一眼,白芷在旁低聲道,“小姐,殿下私服在外。”
呂婉立馬反應過來,捂了捂嘴,又朝左右看,嘿嘿訕笑了兩聲,“是我疏忽了。”
夏晚安擺擺手,朝前頭看去,“翠軒閣?我記得那是……”
“一間茶樓。”
呂婉拉著她,上了馬車,臉上還有點兒嫌棄,“說是茶樓,其實就是個白天賣笑的地方!”
“哦?”
夏晚安聽著有點兒新鮮,“白天賣笑?”
呂婉這是往文雅了的說,又怕髒了裴秋陽的耳朵,咳嗽一聲,湊到夏晚安身旁,壓低了嗓子道,“就是不怎麼正經的地方。”
夏晚安失笑。
若是從前,她也許不明白。可上輩子她後來醉情犬馬的時候,什麼沒見過?
見小姑娘這樣難以啟齒的模樣,掩了掩唇,故意問:“哦?那你怎麼知曉的?”
呂婉頓時臉有點紅,“我,我跟我哥有次無意去喝過茶……”
見夏晚安露出意外神情。
忙又擺手,“您別誤會!我哥那樣正經的人,肯定不會去那樣的地方。是我有回在百花大街上玩,瞧見那樓挺別緻的,這才拽著我哥去了,不想裡頭那茶娘子居然對我哥……”
話沒說完,臉更紅了。
夏晚安調侃,“真是為難呂大人了。”
不想一向喜歡擠兌呂芳的呂婉這回卻直點頭,“可不是!我哥那樣潔身自好的人,怎麼可能叫她染了指?哼!不知我懷寧伯府的家規麼!男人四十,無後才可以納妾呢!”
夏晚安微微驚訝,這才想起上回去懷寧伯府的時候,確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人。
本以為是懷寧伯夫人叮囑了不許出來衝撞了她,不想竟是因為家中本就人少?
她看向呂婉,“那懷寧伯……”
呂婉一咧嘴,滿臉的得意,“嘿嘿,我爹這輩子就我娘一個哦!”
這在夏晚安的認知裡,幾乎是破天荒的事兒!
她輕聲驚歎,“懷寧伯瞧著英武爽朗,不想對感情之事竟也這般忠厚細膩。叫人佩服。”
呂婉看她這模樣,嘿嘿笑開,“是吧?我家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哦!別人家都是什麼三妻四妾,就我爹,常跟我們說,女人啊,這一輩子,一顆心一個人,就給了一個男人,男人若不能好好守著,也用一顆心去換。那就要容忍自己的妻子也出去三夫四男的。這才是公道嘛!”
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言語!
可夏晚安聽著,竟露出幾分神往來,再次欽嘆,“懷寧伯竟是如此重情之人。讓人佩服。”
呂婉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
笑了笑,又往她跟前擠了擠,低聲道,“天下哪個女子不想自己的夫君是這般只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啊!殿下,您有沒有意中人啊?”
夏晚安的眼前猛地閃過大和尚的身影。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他若真的能謀劃成功,娶了自己,那他會對自己……一生一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