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月樓臨近湖邊,近水樓臺先得月,月色嘹亮之時薄薄的月光倒影在湖面上,那是另一番皎潔。
全小鎮上唯一有五層樓的地方,今夜燈火無眠之夜,全鎮一片通紅,夜景格外絢麗多彩。站得高望得遠,站在五樓雖說看得遠,但是同時也看的是價錢。
“掌櫃的,今日五樓有位置?”
掌櫃低頭作賬不用抬頭便看到來人,就幾個小毛孩,掌櫃多方留意,並無大人陪同。估計是小孩子貪玩瞎鬧著玩,掌櫃沉得住氣,沒有立馬生氣拿掃把驅趕他們。
生意人待客之道是客氣。
掌櫃客客氣氣態度,很有禮貌的柔聲問,“你們有錢?”
若是平時座月樓五樓空桌很多,就今夜不一樣,幾乎是搶著要,低於五十兩金生意老闆看都不看一眼,不拿掃把趕掃他們出門算是這樣了。
崖子姜放下幾錠金子,“夠不?”
幾錠金目測很重手。
錢是王八蛋,關鍵時刻還是王八蛋好使,出手大方,崖子姜的小動作驚豔了她們,旁邊幾雙小眼睛迅速向崖子姜投來羨慕之色。
掌櫃立馬換成了一副和善態度,笑容燦爛,“幾位稍等片刻,五樓暫時沒空位置,如果幾位小客官願意等一等,我馬上我命人安排妥當了再帶各位上樓!”
等一等也無妨,無論做啥事,心思縝密,耐性也非常很重要。崖子姜點了點頭應是。
等歸等,看看熱鬧也無礙事。
一眼望去,座月樓一樓也是熱鬧非凡,生意紅紅火火,好幾十張桌子無一空座,好幾百號人熱情洋溢,與清晨市井趕集做買賣無兩樣,也可以說是烏煙瘴氣,地方吵是吵了點,也是因為氣氛好才會這樣。
你敬一杯,他碰一杯。
各講各的故事,烈酒一小杯,幾分醉意,嘮叨話說個不停,舞手弄腳的也頗為激動。
“逢時逢節新氣象,今年小鎮駐足停歇的人比往年要多出不少,這搶青不用猜都知道很有搞頭,就是不曉得今年玩的是什麼花樣!”
“可不是嘛,若是我能把青搶到手,我此生就走大運了!”
“關天國護國大將軍不就一土匪頭子,十年前走了狗屎運,很離奇的讓他搶到了青,結果真是平步青雲,就十年左右便當上了關天國護國大將軍!”
“晦氣啊……”
“上一次燈花會,對,就去年的事情,一個窮酸書生,途徑此地,大運臨身,卻傻乎乎的從所有人裡脫穎而出搶到了青,結果當上了一派掌門!厲不厲害?”
“也是,一個人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就窮酸書生而言,誰能猜出老鎮長會把‘青’隨隨便便藏在給每家每戶發放的其中一個燈籠上!書呆子剛好路過然而就這樣給藏有‘青’的燈籠給砸中,你說氣不氣人,搞得那些俠氣豪士,雲遊修士輸給了一個窮酸書生,滿腔怨怒卻無可奈何!”
角落處,一位大漢怒拍桌子,叫囂,“這‘青’我是勢在必得!”
“就你這樣滾犢子玩意,未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大廳內繁冗雜音沒一刻是消停的。
至於‘青’是什麼,各有各的猜測。
譁然喧鬧的氣氛影響了崖子姜,他有些懂了,為什麼老爺子每次吹牛皮都會唉聲嘆氣,作為唯一的一個聽眾,左耳進右耳出,擱下老爺子一個人在哪裡自圓其說,任誰心情會爽。
“幾位來得很及時,剛剛五樓有客人借賬走人了,幾位樓上請!”掌櫃對她們說完,緊接著他朝一個方向大聲呼喊,“張直,帶幾位貴客上樓!”
“幾位小公子小小姐請跟我來!”小二客客氣氣,她們跟著小二走上了樓,裝飾一層比一層華麗。
二樓也是吃喝地方,三樓與四樓是包間客房。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恰好有一座客人借賬走人,若不然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既然裝大爺就要裝到底,崖子姜大大方方給點小費。
剛上到五樓,瞬間向他們投來各色各樣的目光。徐樂這小子不爭氣,給兇巴巴的眼神盯著手腳發抖。
店小二領著他們到指定位置。
座月樓五樓,地方不小,沒有一樓那般闊卓,也能容納一百人左右。相較於一樓,五樓安靜不少。
環顧四周,每一桌子前面都會以屏風隔斷,從中也看到不少。
崖子姜以為的大人不是刀劍相伴,就是不見兵刃深藏不露,一個個衣著鮮亮,達官顯貴,豪氣奔放。
這些人藏得住,從這點就看出這裡的人大有來頭。
崖子姜目的很簡單,聽聞天下事,人多的地方才會有,來聽聽這裡的人說什麼,吹什麼牛皮,以後有遇見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好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