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的大臣已經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咳——咳——”
皇甫嵩輕咳了幾聲,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其實不僅僅是蓋勳的身體不好,皇甫嵩的身體也是已經快要到了極限。
只是沒有如蓋勳一般突然惡疾復發,尚且還能堅持罷了。
事到如今,他甚至連戰馬都沒有辦法騎乘,身為武將,在常年的征戰之中,皇甫嵩的身上早已經留下了不少的暗傷,壯年之時尚且沒有大礙,沒有什麼影響。
但是當他的年事越來越高之事,那些以前被其忽視的小傷病卻是成為了他的問題。
“義真……”
皇甫嵩咳嗽了幾聲,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呼喊聲。
他身形一頓,聽出了聲音正是從蓋勳的口中發出。
蓋勳雙手顫抖,似乎想要強撐著坐起身來。
“我在。”
皇甫嵩俯低了身形,握住了蓋勳的右手。
“元固是要說什麼,我可以代為轉達。”
聽到了皇甫嵩的聲音,蓋勳也停止了動作,他放棄了坐起身的下想法。
蓋勳緩緩抬頭,因為皇甫嵩俯下了身軀,所以他看到皇甫嵩的面容。
皇甫嵩看著面色枯槁,滿頭虛汗的蓋勳,心中不由一顫,蓋勳被這一疾病已經摺磨的快要不成了人形,他很清楚蓋勳每時每刻都飽受著巨大痛苦。
這數日以來,蓋勳每日都是渾渾噩噩,始終沒有多少意識清醒的時間。
不過現在皇甫嵩很確信,蓋勳的意識絕對是清楚無比。
蓋勳的臉上此時也緩緩出現了一點血色,但是並不多,看起來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皇甫嵩心中微顫,他並沒有因為蓋勳病情的好轉而情緒高昂起來,反而是面色更為凝重。
皇甫嵩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將校,也曾經送別許多的故友,他自然知道迴光返照的說法。
蓋勳這數日以來病情都沒有什麼好轉,連藥都已經是停了,三名太醫,還有請來的名醫都已經放棄了治療。
皇甫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從一旁的案桌之上取來了一碗參湯,拿到了蓋勳的近前。
參湯下肚,蓋勳的臉色再度紅潤了一番,黯淡的眼眸之中也重新開始恢復了神采。
蓋勳抓住了皇甫嵩的,在皇甫嵩的扶持,他艱難的坐起來。
背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蓋勳的臉色不再痛苦,而是多了一些從容。
“今日是何日?”
“十月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