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慶陽長劍出鞘,劍尖直指高賢的咽喉部位,殺氣四溢。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早就嚇得渾身癱軟了。
但高賢絲毫不慌,因為他知道,謝慶陽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劍刺下去的。
能做到貼刑官的位置,不可能是一個衝動的愚蠢之輩。
謝慶陽只不過是為了保持自己在手下面前的威信,不得不如此罷了。
高賢也差不多,他雖然只是個名義上的督辦,沒什麼實權,但他必須壓過謝慶陽,掌握一點主動權,否則以後面對敵人的出招,會更加的難以應付。
而且高賢現在的心情是真的很不爽。
不過今天註定只有一人,能如願以償。
兩方對峙了一會兒,高賢突然笑了笑,看著目光陰冷的謝慶陽,說道:“怎麼著,要捅我啊?”
謝慶陽臉色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了,一字一頓地說:“你,別以為我不敢。”
高賢挑了挑眉:“好啊,來啊,捅我。”
謝慶陽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握劍的手臂都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來啊,殺了我啊!”高賢突然提高了嗓音,一邊說著,一邊緩步向前,逼近謝慶陽。
尖銳的劍尖,眼看著就要接觸高賢的咽喉了。
然而謝慶陽,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的確,他不是那種只知道衝動行事的人。
他明白,一旦自己真的打算擊殺高賢,殺不殺得了暫且不提,只要他有這個動作,那就直接完蛋了。
再怎麼說,高賢也是皇帝親自派下來的人,你這第一天就想把人家幹掉,是你謝慶陽飄了還是整個南廠都飄了?
要知道,南廠這種百年機構,也是得罪了數不清的人,多得是想看見南廠認栽的。
到那種時候,沒有一個人會幫他,甚至南廠廠督會主動把他交出來,以表示謝慶陽的行為與南廠本身無關。
所以他,真的不能殺高賢。
雙方對峙,如果一方氣勢開始弱了,那麼就會如同決堤一般,迅速崩塌。
高賢一步步向前走著,而謝慶陽不斷後退。
直到最後,謝慶陽已經背靠牆壁退無可退了。
他明白,自己輸了。
但是高賢仍舊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不敢捅?”高賢微微一笑。
謝慶陽沒有說話,但此時,他渾身上下的殺氣已經全然消失,只剩下了最後的無能狂怒。
“不敢捅我你拔劍裝什麼比呢?”
高賢直接撥開他的劍身,一巴掌扇在謝慶陽頭上,謝慶陽頭頂的帽子直接被高賢扇飛,整個人向著側面倒去。
好在謝慶陽還是有一點身手的,站穩了腳步,沒有摔倒在地。
但高賢的一腳,快速飛來。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這一腳,非常結實,甚至讓謝慶陽有些懷疑人生,他想不通一個秀才為什麼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謝慶陽被這一腳踹出去老遠,幸好有兩個番子扶住了他,才沒有倒下。
此時的他,披頭散髮,不敢說話,已經全然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淡然與桀驁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