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謝大人!”
幾個番子大喊一聲,瞬間持刀來到謝慶陽身前,直面高賢。
他們應該是謝慶陽的忠實擁護者了,否則不會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的。
江鵬和胡韃也持刀上前,雙方看起來又要再次衝突起來。
“都幹什麼呢!”
突然,一個尖銳的公鴨嗓穿了過來,番子們聽見這個聲音,連忙收起刀兵,手忙腳亂地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高賢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官服的白頭老者,正踏步走了過來。
他很白,不僅頭髮白,整個臉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起來就好像擦了兩斤麵粉一樣。
走進之後一看,我去,還真的擦了許多的粉。
他來到兩方中央,先是看了看垂頭的謝慶陽,隨後又轉頭看向高賢,拱手說道:“想必您就是聖上欽點的南廠督辦,新晉太孫少保,高賢高大人吧?”
高賢看著面前這個人的官服,再加上他的一副尖細的公鴨嗓,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您是南廠廠督,梁屑梁大人?”
梁屑輕輕點了點頭。
南廠廠督,正三品官員,跟高賢的官級一樣,但論起權利,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廠督作為整個機構的管理者,其實權幾乎跟六部尚書差不多了,在某些方面,他們名頭的威力,甚至還要大過六部尚書。
因為他所管理的機構,是一個暴力機構。
“高大人,這謝慶陽,可是頂撞您了?”梁屑笑眯眯地問道。
什麼是笑面虎,這就是了,簡單的一句話,就讓高賢沒辦法再發揮下去了。
你說不是,那你打人家幹嘛?你要說是,那你這不是沒有肚量,以大欺小麼?
“梁大人誤會了,我跟謝大人剛剛只是在交流罷了。”高賢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梁屑又環視了一遍在場的幾人,隨後說道:“交流也要選個好地方嘛,高大人,不如跟咱家一同上去,給您準備一場歡迎宴?”
“如此也好,我正好能認識認識各位同僚。”高賢回道。
一場衝突,就這樣被梁屑輕易地化解了。
他言語得體,既沒有得罪高賢,也沒有讓謝慶陽太過於掉面子,果真是越老越精。
不過高賢也無所謂,反正該出的氣也出了,該立的威也立了,接下來就談談正事,看看南廠這次是準備怎麼圍剿復生會的。
歡迎宴很快就準備好了,南廠的一半高層都出席了這次宴會,高賢基本上都打了一個照面。
最值得關注的兩個人,就只是廠督梁屑,還有貼刑官謝慶陽罷了。
梁屑這個老頭子,高賢有些看不清他,他無論是說話做事,你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但是這個人,總給高賢一種怪怪的感覺。
就像是被人在角落中,用黑漆漆的槍口瞄準的感覺一樣,讓人不由得心生警惕。
相比之下,謝慶陽倒顯得純樸多了。
至少高賢一眼就能看出來,謝慶陽對自己是恨意十足。
如果恨意能殺人,那高賢估計已經死了上百回了。
可謝慶陽氣勢已輸,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在高賢面前都不可能直起腰桿來。
宴會快結束的時候,梁屑來到高賢身邊,輕輕說了一句。
“高大人,本次圍剿復生會的地點,在華北一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