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毫不避諱,如果不是嫌疑重大,雲楚忱真要以為此事與他無關。
“是要去看看,今日二殿下還碰巧救了臣女一回。”
大皇子聞言,面容仍如春風拂面,一派溫柔,看不出半點異常,“既然如此,我帶你一程。”
雲楚忱想拒絕,如果二皇子府的人看見她跟大皇子一起過去,恐怕二皇子疑心之下,不止會咬住她不放,還會用力甩幾下,看著她痛苦流血,才能解氣幾分。
可是,她有理由拒絕麼……
“謝殿下。”
大皇子笑了笑,揮手讓身邊的隨侍去為雲楚忱準備一輛馬車。
小內侍頭不抬眼不睜,只聽話的應了一聲,麻溜的一路小跑,去準備了。
大皇子走的不緊不慢,雲楚忱也只能慢慢在後面挪。
信兒平日裡昂首闊步慣了,這會兒走的十分憋屈,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雲楚忱心道,這大皇子,可真會磨人的性子。
出了含光門,雲楚忱一眼就看見那裡站著一匹白馬,雪白的鬃毛沒有半絲雜色,顯得十分溫順,但它時不時噴著響鼻,甩著馬鬃,顯然溫順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副暴躁的靈魂。
就像大皇子本人一樣。
雲楚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真是什麼人養什麼馬。
大皇子的目光忽然毫無徵兆瞟過來,眼中溢位笑意,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
雲楚忱猝不及防,被逮了個正著。
她有點窘迫,趕緊將頭扭到一遍,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大皇子輕笑出聲,低沉的嗓音帶著青年人獨有的乾淨明朗,聽上去悅耳極了,“這匹馬,名叫巴圖,在大宛語中,意為‘勇士’。”
雲楚忱點頭道:“嗯……是個好名字……”
勇士,從來都只為王者而戰。
大皇子好像很滿意她的回答,一副閒聊的口吻,一點都不著急出發,“它看上去溫順,實則性子傲慢脾氣暴躁,當初我為了馴服它,足足耗了半個月,一天只睡一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與它糾纏。”
這是在告訴她,他不達目的不罷休嗎?
雲楚忱乾笑道:“額呵呵……殿下真是有耐心。”
大皇子笑了笑,似乎不認為二皇子傷勢危重,兩人還在這裡討論馬有什麼不對,“如果你喜歡,到時候,我可以為你找一匹。”
“殿下客氣了,我的馬術一般,恐怕駕馭不了如此烈馬。”
大皇子老神在在,好像沒發現她是在婉拒,“沒關係,我可以替你選一匹溫柔些的。”
雲楚忱又被堵得不知如何回答了,只覺得此人難纏:“無功不受祿,怎麼好隨便拿殿下的東西。”
“那麼,我送你一匹馬,你可以還我點別的,一盞茶,一杯酒,一把摺扇,我都不嫌棄。”
雲楚忱倍感折磨,嘴角抽搐,“那……那就謝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