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唇角一勾,天光映照下,他眉目清揚,雙眸間光華熠熠,不可直視。
“那是給你準備的馬車。”
雲楚忱如蒙大赦,趕緊屈膝謝過,轉身鑽進了馬車。
“這大皇子的目光,如此懾人……”
明明只是輕飄飄的掃過來,卻有千鈞之重似的。
信兒道:“奴婢不喜歡他!”
她說的直白,雲楚忱好笑:“他們這等人物,咱們哪有什麼餘地喜歡不喜歡,能躲著便躲著,躲不及,就要死死防著……”
現在看來,二皇子的囂張激進,未必比大皇子的沉默內斂更可怕。
“奴婢不是說這個!奴婢是覺得,他在調戲姑娘!”
雲楚忱無語,“分明句句都在打機鋒,怎麼到了你那裡,就成了調戲了……”
信兒道:“姑娘是公子的!不能被人搶了,姑娘說的沒錯,奴婢是要死死替公子防著!”
雲楚忱扶額。
信兒又說:“咱們會不會一到二皇子府,就被皇上給抓起來?”
“皇上性情溫吞,待人寬厚,應該會給咱們分辨的機會。”雲楚忱嘴裡這麼說,其實心裡也沒什麼底。
信兒咧嘴道:“皇上與郡主的關係剛剛緩和了些,就出了這種事,不知道皇上會怎麼想?”
雲楚忱心道:是啊,厭惡了多年的外甥女跟兒子,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抉擇,皇上會不會因為心疼兒子,做出什麼衝動之舉,誰又知道呢?
有一個詞,叫做遷怒。
雖然二皇子覬覦臣妻的心思齷齪了些,可若不是雲楚忱,二皇子又怎麼會去法華寺?又怎麼會被人重傷成這樣?
就算雲楚忱不是行兇之人,事情也是因她而起。
信兒抓耳撓腮,“當初二皇子心悅姑娘的傳言,皇上也是聽說了的,若不是郡主特意進宮與皇上闡明,說不想讓姑娘嫁入皇家,姑娘也許早就進了二皇子府了。這次二皇子因姑娘受傷,皇上不會收回聖旨,讓姑娘以身相許吧?”
雲楚忱被她說的頭皮發麻,“聖旨已下,豈能說收回就收回……”
“奴婢只是怕萬一嘛!”
雲楚忱心下鬱悶,“你再烏鴉嘴,我就把你丟下馬車去!”
信兒鬱悶的不說話了。
馬車終於到了二皇子府,雲楚忱下了馬車,一眼就看見許琳琅站在門口。
一定是聽說了大皇子過來,才特地出來迎接。
她一身穿著雍容華美,盡顯二皇子妃的尊貴,只是眼底的戾氣再怎麼端莊的神情都遮不住。
無論夫妻感情如何,自己的夫君成了廢人,誰都無法淡然處之。
尤其許琳琅看見大皇子身後的馬車裡走下來的是雲楚忱,臉色直接垮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雲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