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曾經的國母,皇太后還是很鎮定。
皇太后攥著茶杯的手捏緊,面上雲淡風輕的很:“哀家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不如容洲給祖母說說此事。”
“假銅錢在城中流通,平日裡兩文一個饅頭現在漲到幾百文都買不到,流民眾多,城中暴亂,百姓流離失所,更有甚者被驅逐出城外。金城民不聊生……”
“皇祖母住在金城的行宮之中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商容洲故意這麼直白的道。
皇太后突然面目一冷,她放下茶杯,有些不悅的看向商容洲:“放肆。”
“太后息怒……”
“太后息怒……”
“太后息怒……”
皇太后話一出,在這個屋子裡的丫鬟奴才們跪了一地,眾人頭杵在地上,誰都不敢抬起頭。
生怕皇太后與長公主之間的戰火會殃及池魚。
商容洲聽見皇太后的話,她站起跪在一邊地上。
皇太后見跪在地上的商容洲,只覺得這個丫頭太放肆。
從小便是如此放肆。
皇太后厲聲肅道:“長公主這是在說哀家只顧貪玩享樂,不知百姓疾苦嗎。”
商容洲聽著皇太后的厲聲,她心裡冷笑。
【你不是誰是?】
一邊早就跪著的趙呈徽猛然聽著商容洲的心聲。
他吃驚的眼神駐在商容洲身上。
商容洲仰起頭:“孫女是在皇祖母面前放肆了,但這件事孫女一定要說出來。”
皇太后被她的大逆不道氣得不輕,她平穩住自己的情緒,很不滿地看向商容洲:“那你說假銅錢一事是誰做的。”
商容洲目光深深地,眸光定在皇太后的身上。
商容洲字字句句認真道:“凡我皇家貴胄,皆同心同德,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但作繭必自縛,自取其禍者必自取滅亡。”
“皇祖母作為一國之母,一定會公正的吧。”
皇太后接話道:“自是如此。”
“那就好。”商容洲唇邊浮起笑容,她看著坐著的皇太后,刻意咬重聲音道:“此事……是國公所為。”
聞言,皇太后威嚴的俯視著一臉張狂的小丫頭:“國公與公主都是國之棟樑,不可相互猜疑,容洲說話是要有證據的。”
商容洲反駁道:“太后又怎知孫女是沒有證據的。”
聽到商容洲的話,皇太后又是一笑:“想必都是一些小打小鬧,做不得數的。”
商容洲神情一滯。
商容洲很清楚這個皇太后是什麼性格。
皇太后雖然是不管朝中之事,但是她偏愛自己的母家,幾乎已經到了不分是非偏袒的程度。
商容洲知道自己要說的話皇太后聽完之後一定會是什麼反應。
但她還是決定說出口。
……因為趙呈徽。
聽到皇太后的回答,商容洲只覺得是在意料之中。
畢竟她早就知道了這位皇太后會是什麼反應。
如今說出來,也只不過是故意想讓趙呈徽看到皇太后的偏頗罷了。
果不其然,在聽到皇太后的回答時,趙呈徽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