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老奴方才在錦心姑娘的屋裡搜出來,還未寄出去的信。”齊嬤嬤將手中的信遞向穆連笙。
沈落落心頭一緊。
這齊嬤嬤,估計是來落井下石的。
她看著穆連笙沉這一張臉,將手裡的那幾封信接連拆開,一目十行般的速度瀏覽著信上的內容。
“這封信,倒是同錦心說的內容大抵相似,沒有半分逾矩之言。”他眼睛盯著手裡的信,又將另一隻手攤開,“青竹。”
青竹立即彎腰撿起了地上桂嬤嬤送來的那封信,放入穆連笙的手中。
穆連笙將兩封信對比看了看,又將兩封信擺在了桂嬤嬤的面前,“桂嬤嬤,這兩封信,字跡同內容,可都是大有不同呢。”
桂嬤嬤發懵地抬起頭,看著兩封信上,一封字型娟秀,一封字跡極其潦草。
而潦草那份,正是自己遞上來那份。
桂嬤嬤急促答道:“殿下,自然這字跡潦草這份是真的!一個丫鬟沒讀過書,自然寫不出如此好看的字,齊嬤嬤就算是想要幫太子妃娘,也未免有些太過粗心,哪家的丫鬟上過學,能寫出這般娟秀字型?”
經過桂嬤嬤這一狡辯,倒是給沈落落提醒了。
就說方才那字跡那麼熟悉。
本以為是錦心的字,這才想明白,這明明跟她的字很像!
小的時候,因為字一直寫不好,被母后教訓了多少次。
錦心帶著哭腔道:“殿下,奴婢上過學。錦盛的女子,無論身份高低都上過學。若是殿下不信,奴婢可現場寫幾個字給王爺看看,以證清白。”
穆連笙的目光在幾人之中徘徊,緩緩開口道:“青竹,上紙筆。”
“是殿下。”
錦心也不敢要坐,就跪在地上,在地上鋪著的紙張上寫下了“公主與殿下”五個字,用手託著紙,緩緩地遞到了穆連笙的面前。
“桂嬤嬤,還有什麼話想說?”穆連笙將錦心的字擺在桂嬤嬤面前,等待著桂嬤嬤的答案。
桂嬤嬤一見到那字,臉色大變。
這是不可能的啊!
先不說那丫鬟能寫出這樣好看的字,這封信明明是自己在錦心的屋子裡頭撿到的。
不是錦心寫的,還能是誰的?
沈落落有些疑惑。
照理說,自己進府這麼久幾乎和齊嬤嬤沒有什麼太大的交集。
平日裡也不過就是個走過路過,點頭打個招呼的關係。
再說,她畢竟是狗太子的親信,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維護自己?
“殿下若是看清楚了,便做個決斷吧。不知桂嬤嬤方才的話,可還算數?”沈落落直接站起身,走到桂嬤嬤面前,目光不善地盯著桂嬤嬤。
桂嬤嬤額頭上掛著豆大的汗珠,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起身,猛地向殿中的柱子衝過去。
動作突然地讓在場的人猝手不及。
青竹反應過來,直接衝上去,攔在柱子前面,一腳將桂嬤嬤踹翻出好遠。
“嬤嬤便是想死,也不該選擇在殿下的寢殿之中。”青竹寒著臉衝著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的桂嬤嬤說道。
沈落落伸手攔住身子顫抖的錦心,眼睛狠狠地瞪著躺在地上的桂嬤嬤,小聲安撫道:“沒事兒了錦心,都已經弄清楚了。沒事兒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