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輕聲的走向門口,推開門時回頭看著太子殿下還是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他快步出了門,只按照記憶中太子妃娘娘丟過來的方向,踏進木叢,用劍仔細地在裡面撥弄尋找。
忽然碰到一個硬硬地東西,他彎下腰去摸索,果然摸起來一個紅色的小木盒子。
那小盒子被摔的七分八裂,裡面空空如也。
只有個杏色的帕子被掛在小枝丫上,他只得連著盒子和帕子都撿起來。
進了屋,青竹將手裡的帕子和破碎的小盒子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穆連笙抬起頭,目光有些迷茫。
“殿下。恕屬下多事,這盒子是今日娘娘出來迎接殿下時捧著的。見殿下說完那番話,便丟在院子裡了。屬下在盒子處撿到了這個帕子,所以一併都拿了回來。”
穆連笙伸手桌子上那杏色的帕子,放在了手心。
帕子上有些地方被雪水浸溼粘上了黑色的印記,邊角處繡著三個歪歪扭扭地小字。
他細細看去,許久才辨別出來。
那上面繡的,是他的名字。
他緊緊地將手上的帕子攥住,另一隻手提起筆,快速點墨,在紙張上寫著:橋下皚皚等君歸,摘星落月做釵綴。
不能再等了。
半晌後,穆連笙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青竹,輕聲道:“青竹,帶人去接皇祖母過來,要動作小一些,不要被人看到了。”
“是,屬下遵命。”
只穿著白色中衣的沈落落散著頭髮坐在窗前,手託著腮,一臉百無聊賴地用手上的簪子,一遍一遍的穿過燭火。
看著簪子發黑的末端,她緩緩地嘆了口氣,“錦心,你說人心怎麼這般善變?一瞬間,就彷彿這人似是從未認識過一般,從前在心裡的印象,就都被推翻了。”
“公主。”錦心將衣裳披在沈落落身上,“自古人心最難猜,我總覺得此次之事,不像你我看到的那般簡單。往日殿下是如何對你的,我是親眼看到的。那眼神是真誠的,語氣也是真摯的。若是一個人能騙人,那眼睛也是不會說謊的。”
誰說的不會說謊。
自己還不是次次盯著穆連笙的眼睛在說謊。
說白了,還是報應。
你騙別人,別人就會騙你。
可即便是這樣想,心裡也像是扎著一根刺一樣,一想到穆連笙那張臉,心裡就鈍痛。
不想了。
沈落落嘆了一口氣,從自己帶的珠寶匣子裡面翻出了一對玉鐲,放在錦心的手裡,“呆會兒你去給齊嬤嬤送過去,說多謝她今日出手相助,我們無比感激。太子是太子,她是她,我們不會將她和太子同樣看待。”
“好。”錦心應聲,攥著手裡的桌子,出了門。
剛剛出門,就遇到了在沈落落房門口來回踱步的青竹。
兩人一相見,彼此臉上都尷尬。
錦心瞅了一眼欲言又止地青竹,寒著一張臉,轉身繞過青竹離開。
青竹一著急,便跟了上去。
他也不敢打擾她,只敢瞧瞧地低著頭,跟在她的身後慢吞吞地走。
錦心在前面加快了腳步,他便跟的快一些。
錦心放慢腳步,他便走的慢些。
錦心終於難忍回頭,一張小臉氣哄哄地看向青竹,嬌俏中帶著怒意,“你跟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