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落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剛要託臉,便立刻將手撤了回來。
這動作,不是二姐的動作。
她學著沈歌芸,翹起了二郎腿,手指一下一下地輕輕敲著桌子。
空蕩有力的響聲迴盪在家室廳當中,站在兩邊的婢女和小廝大氣都不敢喘,只覺得她那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的聲音,似是催命的鈴鐺一樣。
可怕至極。
她抬起纖細白皙的手,如蔥般的指尖輕輕點了點茶水,“茶涼了,再上一盞。”
“是。”
等了許久以後,終於看到了蔣靈芝一臉不情願地出現在家室廳的門外。
她抬頭看著坐在高處的沈落落,目光一怔。
這是在太子府中弄了個衙門不成?
沈落落見她過來,還沒等她開口,身子像是大爺一般向後一靠,直接衝著小廝揚了揚下巴,“帶出去,打完二十大板,再回來。”
蔣靈芝看著曾經被自己欺辱地那群小廝從四面湧向自己,立即慌了神,嘶聲裂肺地大喊:“什麼?!沈落,沈歌芸!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沈落落一挑眉,“沈歌芸?你一個妾室,敢直接喚本宮姓名?齊嬤嬤,打完板子,再賞她五個巴掌,叫她長長記性!”
齊嬤嬤眉梢眼角帶著暖意,低下頭,應聲道:“是。”
蔣靈芝又喊又鬧地被人拖了出去,“放開我!你們膽大包天!我是丞相嫡女!你們的腦袋不想要了!”
她透過大門,看著蔣靈芝被壓在了凳子上,大寬板子一下一下地拍在她的屁股上,聽著她哭嚎喊著救命的聲音和無比狼狽的模樣。
沈落落勾了勾唇角,眼神得意。
真是爽快。
齊嬤嬤站自己屋子裡,沒少控訴蔣靈芝。
自己不在的期間,她怕念楓居的舞姬歌姬全都趕出了府。
整日在府中為非作歹,從丫鬟踏入她的院子,就要立即跪下,然後捧著東西看著丫鬟一步一步,用膝蓋向前行走。
伺候她的丫鬟,給她打的洗腳水溫度不合適,她便直接令自己身邊的丫鬟打一盆滾燙的水,潑在丫鬟的身上。
平日裡騎在丫鬟身上,用鞭子抽身下的丫鬟,當馬騎。
小廝更是慘。
聽聞她剛進府不久,非要說一個小四偷偷看她,硬是叫人挖去了那小廝的眼睛。
挖了眼睛不說,還將那小廝趕出了太子府,活生生讓人出去送死去了。
聽著便讓沈落落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舒服,想想就想直接將那蔣靈芝的腦袋從她那脖子上擰下來,好好給府裡這些人報個仇。
想當初,自己在府裡的時候,每個人做自己的事情,那多麼和諧。
所以,不能讓小人得勢。
沈落落看著蔣靈芝被打的快昏了過去,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二十下,自己命令這些小廝不許打重了,要疼,但不能太疼。
二十大板就跟打了一個板子一樣的效果便好。
可瞧著蔣靈芝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可真所謂金貴之軀了。
蔣靈芝被身邊的婢女扶著往家室廳裡面走,忽然被齊嬤嬤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