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裡的煩惱風,夏日間的嬋兒退。
韶華園內的風吹麥浪,瑤池塘裡的蜻蛉點水。
木槿昔年,浮生未歇,霽月風光,不縈吾懷。
白肉新裝羅生紋,媚骨窈窕蠟始灰。
少年至死是少年,豆蔻焉能復豆蔻。
世間真實亦如是,哪有一絲善待她。
紅塵作伴雖瀟灑,繁華落盡哭縞素。
南風有意獨自芳,秋水無情雲胡喜?
飛鳥樊籠如道是,豈可魯莽誤良人。
半夏有毒半夏雨,不躲不避自招之。
不羨人間雙飛燕,鐵石心腸半身輕。”
“半夏有毒半夏雨,不躲不避自招之,賽半夏在你心中真的有這班重要嗎?不羨人間雙飛燕,你是鐵石心腸半身輕了,可芷柔姐姐呢?因你的鐵石心腸便要為伊折嗎。”
說罷,竟伏在琴案上,默默哭了起來。
李十元看著伏案而泣的綾人,靜不由生出了一絲憐惜來。
初見綾人,她搔首弄姿媚骨天然,一舉一動俱都是嫵媚到骨子裡的風騷,加上摘青窯的大名,李十元雖然被她撩撥的無可奈何,卻打心裡有些瞧不上她的。
如今再見綾人,她為了姐妹情深,頂著身份懸殊的巨大差距,冒著被尊客不喜甚至從此被摘青窯雪藏的巨大風險也要為秦芷柔問上一句,你是否也喜歡她?
“咱,是喜歡她的。”
伏案而泣的綾人突然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陳是非。
陳是非並且看她,而是又倒了一杯濁酒,豪邁一飲而盡後,似確認與她聽,又似說來確認與自己聽一般,再次說了一遍。
“咱是喜歡她的。”
“咱以前也確實喜歡過半夏,只是後來她嫁與了他人,我也便斷了那份念想,這首詩,也是那時所做,也確實是關乎與她的,那些時日咱心緒不暢快,便經常來飲酒,如此便與芷柔接觸的多了,後來,便再也不是因為半夏而來的了,至於如何何時喜歡上她的,咱也不記得了。”
“只是,咱終究是活不久的人,所以一直也不曾告訴於她,只想為她贖了身,找個咱與她都看得上眼的漢子嫁了,咱也就心安了,可,那終究還是被她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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