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特麼能告訴我,眼前這些景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通道’是極度恐怖的禁忌嗎?
我怎麼沒看出半分兇險呢?
還有那些穿著上世紀初服飾的村民到底是人是鬼,是真是假?
溫暖的陽光揮灑直下,袁暮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一股倦意沒由來的強烈,還沒反應過來就昏昏沉沉的,恨不得一睡不起。
袁暮只覺得自己像是通宵了一頭半個月般,瞬間失去力氣,手臂一軟,下意識一驚,脫口而出道,“臥槽,桃心你沒事吧……”
話還沒說完,袁暮突然意識一陣迷糊,傻愣愣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地上,不由自主地反問自己:
桃心?
桃心是誰?
我怎麼莫名其妙地在發呆?
袁暮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再抬頭時,他身上的衣服竟然變了,就像那些下田耕耘的農民一樣,肩膀上還看著一柄帶泥的鋤頭。
一個衣著樸實,眉清目秀的年輕村姑突然蹦躂出來,嚇了袁暮一跳。
“袁暮,你怎麼在這裡偷懶,小心你阿爸又要揍你咯。”村姑不施粉黛,小臉兒幾乎嫩出水來,可愛地皺著瓊鼻做鬼臉,聲音清靈如百靈鳥般悅耳。
袁暮啊了聲,然後腦海中瞬間多出無數奇怪的記憶。
這裡是魯省中南部蒙山地區的一條小山村,他叫袁暮,土生土長的農村娃,家中有祖孫三代七口人,今年十八歲,眼前這個可愛的村姑就是他沒過門的未婚妻小月。
現在是春耕時分,他需要下地去耕田。
怎麼感覺有些違和,這是屬於我的記憶嗎?
袁暮又愣住了,心底裡似乎有另一個聲音,試圖告訴他什麼,只是太過微弱,想了半天也沒回憶起來。
發愣間,粗糙的手掌擠入一隻柔軟的小手,然後感覺到小手正在拖著自己。
“你已經十八歲了,要學會幫家裡分擔農務,不能再遊手好閒了,多想想咱們以後的日子啊,這年頭外面在打仗,再不努力點,冬天就等著捱餓了。”小月邊走邊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袁暮被訓得一愣一愣,本能想反駁,可是偏偏轉不過軸來。
路上遇到鄉里鄉親都在打趣著。
“小月又在管教木頭啊?”
“小月真賢惠,還沒過門就時刻為夫家操心,袁家兒郎真是上輩子積德才討到這種好媳婦。”
“小月姐姐不知羞,略略略~”
小月光明正大地與袁暮牽著手,似乎沒有農家女兒的羞澀,把袁暮拖到一處田埂邊上,笑靨如花地朝下面一個埋頭犁地的老漢子喊道,“叔爺,我把您的寶貝孫子找來了。”
老漢抬頭,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蒼老臉龐,用袖子擦了擦汗笑道,“小月來了,太陽毒,你快去樹下涼快點,小暮別發愣了,趕緊下來幹活。”
袁暮像丟了魂似的,看著老漢說不出來。
莫名間意識裡冒出一個念頭。
這特麼的不是王瘸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