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那沾滿了陵闕與賀邵寒氣息的厚毯子,何未晞總算是睡了個好覺。
陵闕回來的時候,賀邵寒正被陵暘纏著,他那一身勾人的本事陵闕這樣的多要躲著走,更別提賀邵寒了。
自打他醒了以後,天天的磨著人,賀邵寒與陵闕沒辦法,只能拿她身體弱且還沒成年的藉口搪塞他,然後兩個人被撩得一身火氣的對著浴室每每都要衝至少兩個小時的涼水澡。
這就是雄性的劣根,世上本無柳下惠。
陵暘也知道他纏得緊了不像是何未晞正常的性格,於是換了策略,只是要求抱著,不求別的。但他時不時會不小心蹭到某些地方,然後勾的人起火以後就獨自跑了,然後在自己的房間裡抱著被子不斷磨蹭著雙腿,嘴裡還難耐的哼哼唧唧,彷彿他才是那個被勾引的。
兩個男人本來就對何未晞的身體無可奈何,現在裡面又換了個磨人的難纏鬼,可把這兩個人折騰壞了。
但是這麼拖著也總部是個事,橙橙與大波浪那頭見天的跟他們倆要人,謝安那頭似乎也起疑了,他們倆不能關這個假何未晞一輩子。
今日賀邵寒肯主動現身被纏上也正是要跟陵暘商量出去走走的事情。
陵暘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他雙腿勾著賀邵寒的腰,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出去見人。
賀邵寒一臉求助的看向陵闕,目光灼灼,十萬火急,陵闕也不好真的拒絕,只好走過去將陵暘拎起來放在了自己懷裡,照著他的屁股來了一下,示意他安分一點。
陵暘敢對著賀邵寒那麼玩火,對著陵闕卻就只剩下腿軟了,光是聞著身上的冷香,他就控制不住的發抖。陵闕單手扣住他兩個手腕:“橙橙與大波浪那邊你可以不見面,但是謝安那邊不行,那邊的生意還需要你看著。這幾天我們忙,照看不過來,你要是躲懶再不去,那些神獸大人們可就要不高興了,下次再響哄他們過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陵暘壓根沒心思聽陵闕說什麼,這是他這麼久以來陵闕對他做得最親密最主動的接觸,他正激動的不行,不管陵闕說了什麼都乖乖的點頭。
賀邵寒終於鬆了口氣,黑白無常卻突然出現。
白無常看著那頭恨不得當場來一個春宵一刻的陵闕與‘何未晞’忍不住捂著眼睛打趣道:“啊呀呀,我這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我還是過一晚上再來?”
‘何未晞’恍若未聞,此刻正咬著陵闕的下唇想趁機索吻。
黑無常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發現了何未晞的不對勁,但看著賀邵寒與陵闕的樣子他們又不能這麼直著問出來,只好按下不提。
白無常更是一眼就看穿那皮子底下是個什麼東西了,只是他看出來卻不能說,陵闕到底是個鬼帝,他的心思,不是他這種小鬼猜得透的,但是他背後還有舒瑤,他可是奉了那位祖宗的命要護著何未晞的。若是何未晞真的有了什麼差池,他就是幾百條命也不夠賠的。
賀邵寒咳嗽了一聲,那頭逗著陵暘就是不肯讓他得逞的陵闕才終於將視線落在了自己手下兩個得力愛將身上,那眸中心思萬千,但只一眼,黑白無常就確認了他的意思。
依舊是白無常開口:“大荒那邊出了個漏洞,關押在那頭的陵暘,逃了。”
真正的陵暘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僵,隨後又放鬆下來,繼續纏著陵闕,他頂著何未晞的嗓子,手指在陵闕心口上一抵,嬌俏的問著:“陵暘是誰?”
幾個男人看著他做這個動作心裡都忍不住泛噁心,縱然他頂著何未晞的身體,這幾個人也真心喜歡不起來他。賀邵寒眼睛裡的噁心都要冒出來了,黑白無常身上的煞氣都更重了,只有陵闕,面色不改,將他的手拉下去,冷漠道:“一個早該解決了的東西。”
陵暘一邊傷心自己在他心裡是這麼個地位,一邊又慶幸著現如今那副殼子裡的是何未晞,只要陵闕下了狠心解決了那個殼子裡的,那他就能永遠用何未晞的身份活下去,到那時候,就沒人能拆散他們。
他學著何未晞冷漠的樣子:“那你去殺了他。”
陵闕垂下眸子看著他,輕輕落下一句:“好。”
‘陵暘’逃出來的訊息自然是假的,為的就是引陵闕去追殺,賀邵寒眼瞧著這主僕幾個就此跑了,把自己一個倒黴狐狸扔在這裡對付著這個難纏鬼一時間恨得咬牙切齒,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只能用自己精湛的演技來混過去。
陵闕一走,陵暘也再不是那跟喝了春.藥一般的模樣,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了身正常的衣服,又光著腳跑下來看著賀邵寒:“帶我去找謝安。”
若不是賀邵寒太清楚他之前什麼樣,險些就要被他這副清冷的樣子給哄過去。
真可怕,他想。
若他真的是敵人,陵闕這個鬼帝的位置恐怕還真的坐不穩,真可惜也真慶幸,這麼個狠人居然是個戀愛腦。
愛毀人,恨也毀人,他這愛恨都佔全了,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
謝安終歸是個凡人,陵暘得本事就憑他壓根看不出來。倆人聊得熱火朝天,他竟是一點不對勁都沒看出來,甚至還覺得何未晞最近的脾氣還真是好了不少,跟她在一起舒心了很多。
賀邵寒冷眼看著這個傻狍子,直到晚上才把喝多了的謝安送回家。
而陵暘正醉眼朦朧的坐在車副駕看著他:“你生的真好看。”
賀邵寒將他的手放好,端著精湛的演技敷衍著:“你第一天知道我生的好看?你忘了當年就是奔著我的美色來的了?”
何未晞做過的混帳事那麼多,最惹人八卦的就是她為了一個小白臉守身如玉三年沒得逞,最後不顧身份給人下藥。
他笑了笑,勾住賀邵寒的脖子:“別演戲了,你還演得過我?我本來也活不了幾天了,就這麼幾天,你們再忍幾天,我就走,把這副身體還給她。”
賀邵寒一愣,不知道說什麼。
他自顧自道:“天地諸神給你們下了個套,想讓你們都死在這個套子裡,我也想,可是我捨不得我那個弟弟,愛屋及烏,我也捨不得何未晞,我縱然是答應了幫那些狗屁天神佈局,可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用的棋子。我是天地間第一抹濁氣而生的鬼帝,陵闕,陵闕不過是我用一根手指造出來的解悶的玩意兒,後來我們漸漸生出了感情,我想把他當作我的童養夫養著。可諸神之戰他把我丟了,我不怪他,我受盡折磨被改造成了一個男人我也不怪他,畢竟比起扛起天地的職責我還是喜歡躲懶,勾引男人,在男人身下承歡縱然丟臉沒有尊嚴,可也遠比扛起這個天地要輕鬆。說起來,算是我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