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白鷺頗為苦口婆心說了一番,他又一如既往地動搖了,想著不能一直懦弱的躲著,因此斷了與十三的情誼反倒不值。總不能永不登籛家的門,正如他姐說的,“亡羊補牢,負荊請罪,”才是正理。
白擇卻渾沒考慮到,他姐犯的錯為什麼要讓他去負荊請罪。
又入了套的白擇拎著蛋糕帶著她姐的諄諄教誨,背誦了一肚子好話兒出了門,及至片刻又折了回來先禮貌打了個電話,見十三不怪罪於他,才在十三的首肯下把一顆懸起的心放回肚子。
此時白鷺見自己的蠢弟弟還在邀功似的向自己炫耀,她嚥下想教導他的本能,滿臉和藹地打發他快出門。
得了出入令牌的白擇拋卻了前幾日的鬱悶。他一改沉默,又把小狗尾巴搖了幾來,見她姐說了一番頗識大體的話勸自己去霍宅,他也頗通情達理地勸了他家姐一番,“姐你說的對,萬事不能強求,做不成情侶還能做朋友,三哥不喜歡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誰有法子讓他喜歡呢?依我看,大家做朋友還好些,總比弄個不好,再老死不相往來強,你說是吧?”
白擇不曉得他家姐骨子裡究竟喜不喜歡十三,反正這麼多年他姐外面的不折不撓他都看見了。
不論是假喜歡還是真偏執,這七年的犧牲,都讓他一個做弟弟的為姐姐難受。
今天一大早聽聞自己家姐對自己說要放棄十三,改做朋友相處。他先是開心於他姐的想通,爾後又有些心疼他姐,覺得於情於理得勸慰兩句,不論她為何忽然轉性,反正白擇以為只要白鷺別再強求生事,能免了她每每失意後再拿自己殺氣,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白鷺聽了弟弟的妙言氣的暗暗掐斷了兩節長指甲蓋,自己本是為哄騙他隨口找了套說詞,沒想到他就信以為真,還竟大模大樣地勸起自己來了。
她對死石膏豆腐似的弟弟無了法,想罵一頓又覺得已沒了必要,豆腐就豆腐吧!好歹有的時候能拌個蔥花皮蛋。
此時再不顧豆腐白擇的叨叨,白鷺連推帶搡地把他攆出了門,催他快去拌蔥花。
白擇手上提著蛋糕,心中默揹著白鷺的諄諄教誨,在晨光中出門去了,及至日上三竿才回來。
一見白擇回來,在家等的焦心焦意的白鷺便趕著衝了上來,心急火燎地把他拉至小花廳,左右探了無人後,才神秘兮兮地向白擇開了口,“怎麼樣?她吃了嗎?”
白擇在十三那混了一頓飯,多喝了幾杯酒。正是口渴之際,他坐下來看也不看便端起杯子要喝,及至入口卻發現是咖啡,他皺了皺眉,就要向外面喊僕人倒茶。
白鷺趕緊殺人滅口似地一捂他的嘴,小心翼翼地低聲逼問,“你喝什麼茶?先回答我的話!她吃沒吃?”
白擇被咖啡苦了一下還在咋舌,聞言不甚在意地回道,“吃了啊。”
“都吃了?”白鷺緊逼著問。
“是啊,都吃了。”白擇嚥了口唾沫,感覺口中的咖啡苦味還是很重,做勢又要叫人倒茶。
白鷺見白擇總不認真,便打了他一下,緊張兮兮地又發了問,“她一個人吃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