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成錦心裡有點說不出的別捏,因為聞裕明管叫他助理,聞佳音沒糾正。
他當然沒有看不起助理的意思。只他以為,照兩人的熟悉程度,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他細數自己領證後做的事,越想越上火,除了做飯,就是照顧老人。
媽的還不如助理呢,人家舒助理還能幫聞佳音分擔工作,他完全就是個家庭主婦啊。
一想起全社會都不認可家庭主婦付出,嚴成錦就很上火。偏聞佳音挑這時候火上澆油,她戳戳嚴成錦胳膊,小聲叮囑:“你也別告訴別人我們結婚了哈。”
我見不得人嗎。氣抖冷,男人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嚴成錦微笑,“好的呢。”
聞佳音並沒解讀出這仨字背後的髒話,美滋滋的說:“我要等一個盛大的場合再宣佈。”
嚴成錦還沒消氣,沒好氣問:“需要多盛大?”
聞佳音還真考慮過:“起碼得兩個籃球場大。”
“話筒要用最好的,然後那個喇叭也得清楚。”
“人數嘛,千人起步,電網同步直播,如果能播到海外就更好了。”
“當然,最最最重要的事,要丟光聞裕明和倒黴崔的臉。”
“我忍了四年,就是為了這一刻。”
“我結婚就兩件事,一是為了不和倒黴崔的結婚,二就是讓他們丟臉。”
聞佳音冷笑:“有人結婚為了階級飛躍,有人結婚為了搭夥過日子。我結婚竟然是為了報復我爸。”
“媽的。”
嚴成錦已經消氣了,甚至開始心疼她。
他壓根沒聽出來,這個‘倒黴崔的’不是個形容詞。
九點半,弔唁的人陸續到了。
聞老爺子生前提過幾次,想把骨灰撒海里,但聞裕明不同意,每次都跟他吵,他也只能作罷。
來祭奠的人很多,受過老爺子恩惠的,和他有過仇怨的,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也有街邊巷尾的普通人。
人來人往,人們臉上帶著哀慟和懷念。
不是沒人注意嚴成錦,但沒人把好奇掛在臉上。
十點十分時,在外頭引導賓客的舒季媛發來訊息,崔家人到了。
聞佳音拿手指戳嚴成錦,“整活了。”
不知怎麼回事,嚴成錦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看起來很困。他沒聽清,又問一遍:“什麼?”
聞佳音驚訝,“你怎麼回事,關鍵時刻拉垮!”
嚴成錦努力睜開眼睛,“不知道,突然很想睡覺。”
從早晨開始,兩人的行動路線基本一致,連早飯都一起吃的。聞佳音氣呼呼的:“你揹著我吃什麼了。”
嚴成錦冤枉死了。
他頭次出席老聞家活動,別說吃,就連水都沒敢多喝。說到喝水,他心中湧起個不太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