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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韓家父子死!

空中無處借力,莫輕歌的身影在如浮羽鴻毛一般翩然落下之際,還不忘痛打韓萬乘這條落水狗,只見其大袖一擺,籠在袖中的五指翻轉如飛,一道道迅疾如風,凌厲如電的強橫指力破空攢射而出。

“咻咻咻……”

空氣尖嘯銳響,連綿不絕。

身影剛剛倒跌落水的韓萬乘足下連踏,順勢將體內殘存氣勁匯入湖中,引得湖水接連爆炸,方才穩住身形,卻又見得凌厲指力穿插交織,猶若天羅地網般罩來,雙眼頓時一沉,左拳運勁,在身前連揮帶舞。

“噗噗噗……”

悶聲響起,在韓萬乘右肩,小腹,大腿等幾處位置瞬間出現了數個深可見骨的血洞窟窿,殷紅的鮮血自其間汩汩流出,止都止不住。

錐心刺骨般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韓萬乘不由悶哼數聲,適才他遭受磅礴如海的勁氣衝擊,不僅右臂骨骼碎裂,五臟六腑更是遭到了重創,故而在倉促之間,只能提起兩三分真力,未能將那迎面射來的凌厲指勁悉數擋下。

站在一塊碎木屑上,韓萬乘目舒眉張,看著如飛鳥一般破空襲來的莫輕歌,登時卯足了真氣餘力,憤然迎擊。

淡雅一笑,莫輕歌白衣蹁躚,如花間蝴蝶,山中鳥雀,身法靈動無比,帶起道道殘影,祭起拳掌爪指,向著韓萬乘猛擊狂攻而去。

獨臂對敵,不過片刻之間,韓萬乘又連中數招,傷勢愈發嚴重起來,正準備殊死一搏之際,眼前的道道殘影忽地齊齊消融,就連莫輕歌的身影也都消失不見了。

人呢?

韓萬乘環目四顧,並未發現莫輕歌的身影,就在這時,一股無形壓力自頂上傳來,莫輕歌抬頭望去,只見莫輕歌不知何時已掠至他的頭頂之上,眼下正以頭下腳上的姿勢,舉掌朝他印來。

這從天而降的一掌似極盡造化玄妙,方圓上下,四方虛空,在這一掌之下,都開始迅速縮小,浩渺天地化作滄海一粟,那道原本直落而下的白衣身影,卻是越來越模糊,似由天地之內退到了天地之外,消失在了雲海之間。

如此荒誕詭異的情景,予人的感覺卻又是那麼的真實,掌力不顯,只有含納天地的掌勢,在這一刻,韓萬乘覺得自己對付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天與地。

死亡的陰影漸漸漫上心頭,韓萬乘既驚且怒,不禁低吼一聲,左拳悍然轟出,似平地一聲焦雷炸響,空氣滾蕩炸開,四周空間呈現出一種朦朧扭曲之感,剛猛的拳勁如狂飆颶風一般四溢蔓延,充斥虛空,縈繞不散。

拳掌交擊。

以韓萬乘為中心,湖面形成一個巨大的半圓凹形,水浪激盪排開,甚至將其他人立身的船隻衝擊的晃盪起來。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分出一絲投往這裡時,韓萬乘的左臂突然發出連綿爆響,身子一下子就沉入了湖中,莫輕歌的身影也隨之扎進水裡。

約莫十餘個呼吸之後,一道修長白潔的身影破水而出,飛掠升空,莫輕歌橫目一掃場中人影,嘴角含笑,悠然道:“韓萬乘已死,諸位還不束手待擒,欲要反抗到幾時?”

莫輕歌言語清冽淡雅,若即若離,似從天外傳來,又似在心間響起,帶著一種的詭異難言的魔力,牽扯引動著餘下四名韓家子弟的心神,令其思緒陷入了一個死衚衕中,只剩下“家主已死”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迴蕩。

泥塑木雕也似的立在原地,四名韓家子弟目光呆滯,對於劈斬過來的利刃視而不見,紛紛中招,栽入湖中,鮮血染紅一大片水域。

韓千川修為遠勝那四名韓家子弟,精神略一恍惚之後,就立即醒轉過來,腳踏奇步,身影狂閃,縱使如此也仍舊慢了半拍,被王莽的彎刀劃傷了手臂。

一刀未果,王莽神色沉著,將手中彎刀一轉,帶起森寒冷冽的刀光,再次以一種刁鑽玄奇的軌跡,向著韓千川的脖頸橫切抹去。

強忍著手臂上的疼痛,韓千川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無視王莽那封喉一刀,“啪”的一聲,手中鎏金摺扇頓時並在一起,迅疾如電般直戳王莽心口。

王莽自然不願與韓千川以命換命,同歸於盡,神色一動間,那橫切的彎刀竟半途轉折,改為下撩,將那直戳他心口要害的鎏金摺扇架開。

“叮!”的一聲,王莽被鎏金摺扇上的勁力震得連退三步,韓千川則是得意一笑,借力倒掠後飛,蜻蜓點水般在湖面上輕輕一踏,身形凌空一轉,飄忽如鬼魅般,向著岸邊飛縱而去。

“王莽,你這個叛主之徒,還有那個小雜種,你們給本少爺記著,終有一日,本少爺會回來找你們算清今日這筆賬的。”

早在自家老爹落敗身亡那一刻,韓千川心中就已萌生退意,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過他並打不算回到韓家,困守愁城,而是準備前往南疆極樂谷,他在極樂谷中還有一位陽神境的師尊,只需說動他出手,定能一雪今日之恨,為父報仇。

看來不管是那個世界的人,都有打不過就放狠話這個共同尿性啊!

心裡暗自感慨間,莫輕歌提氣輕身,直如電光長劍一般破空追去,斬草除根的道理勿需旁人多作贅述,老子都殺了,兒子又豈能另行放過?。

韓千川的鬼魅身法固然玄妙,然而卻是長於方寸之間的騰挪閃避,在直線奔掠上卻是遠遠不及莫輕歌,故而不過短短數息時間,便已被莫輕歌后來追上。

“韓公子不留下來陪陪令尊麼?打算往哪裡去啊?”

長笑一聲,莫輕歌兩袖交叉拂出,若垂天之雲般左抄右攬,牽動四方氣流,匯聚成風旋渦流。

飛掠疾行的韓千川只覺的眼前勁風撲面,下一瞬間,就已身陷入凜冽風暴之中,周圍盡是凌厲細碎的氣勁,一時半刻間絕難脫身,心中頓時一驚一沉。

適才他與莫輕歌相距二十餘丈,自問輕功不弱,又先行一步,怎料想竟會在短短數息之間就被其追上攔下,不由大為駭然,同時也已明白今日只怕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