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同族都選擇留在上界,為天下蒼生存活,而他這樣只選擇守護一個人作為目標的,似乎過於渺小。
但又活的真實。
似乎是久久沒有得到他的回應,虞歸寒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是沒那麼多的大義,我的道心就一人,便是你。”
說著還眨了眨眼,但由於屋內昏暗,純粹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早些睡吧,明日並不安生。”江琊道。
虞歸寒撇了撇嘴,但也沒跟他計較,就著這個姿勢慢慢睡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虞歸寒收拾收拾,找江琊陪她去見元淇。
“我一個人慌,怕他到時候不理我,多丟人啊。”虞歸寒央求:“你就陪我去吧,有啥事兒能比我重要,比你師父重要?”
說完眼巴巴的瞅著他。
江琊無法,只能嘆了口氣,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法陣,陪她去找元淇。
說來也巧,這大清早的元淇正準備去與凌萬野商量事情,出門就瞧見二人,冷哼一聲就要從旁側離開。
虞歸寒哪兒能讓他走?手中骨鞭一甩,就橫在了元淇面前,直讓後者嚇了一跳。
“幹什麼?想要欺師滅祖?”
“這哪兒能啊,徒兒就是負荊請罪來了。”
說著還把骨鞭往前頭遞了遞,一副十分誠懇的模樣。
元淇昨晚回去之後自己也就想明白了,知道要想掰過一個人的脾性,必定不能操之過急。
然而此時作為長輩還是要端著,是以輕咳一聲,接過了那骨鞭在手中掂量。
“說說,錯哪兒了?”
“我不該不計後果,就把可能造成混亂的東西拿出來。兇獸與靈獸皆為妖族,畢竟是一條生命,未考慮到這些,本就是一種對於生命的不尊重。”
認錯的話說的實在是冠冕堂皇,可偏偏像元淇這種老人家,專吃這一套。
於是聽虞歸寒這麼說了以後,元淇冷哼了一聲,好歹是帶他們進屋去細談。
“錯我雖認了,可當時事態緊急,我也沒別的辦法了。”看他氣消了一半,虞歸寒就忍不住替自己找補起來。
元淇就知道這丫頭不會單純潛心悔過,惡狠狠問道:“咱們事態緊急?”
“察覺鬼族入侵之後,我帶著兩家人並未應戰,而是找尋機會逃出生天。誰知道凌家小境之中的機關太多,莫名其妙就闖入了迷幻陣,直面一隻玄階巔峰的兇獸。”
虞歸寒挑著重點,把情況說的無比緊急,“鬼族對於人的氣息十分敏銳,如果我們困於陣中,無異於等死。所以眾人全力一戰,在這迷幻陣中就已經耗費完最後的力氣,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
“那你就把白蛟的獸核給炸了?你就不怕留下什麼痕跡,讓凌家的人察覺。”
“那會兒哪想得到那麼多?”虞歸寒長嘆一聲,“凌家那些個弟子爭先恐後要去自爆,若不是我攔了一把,說自己有辦法,恐怕凌家這一次也是全軍覆沒。若是師傅遇到這樣的情形,是會選擇那活生生的人,還是選擇為那還未發生的事情,就犧牲這些無辜的孩子?”
元淇無法選擇。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像是不滿於自己被一個小丫頭說動,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往後自己也注意著些,儘量別有下次了。”
“徒兒明白。”
虞歸寒這才算是放心下來。
誰知還沒完。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元淇又叫住了她。
“走,帶你去凌家要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