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阮軟非彼時的阮軟,所以她並不會對這些人感到任何愧疚。
“你們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她眉梢上挑,道:“昨日因為你們,我可是險些喪命,用刀剮了你們都算是輕的了,還說救你們?”
阮軟伸手做出一個切菜的動作,讓架上的幾人驚了個哆嗦。
“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阮母連連搖頭,不可置信的模樣,“不過才在外面野了幾日而已,居然變得六親不認,如此行徑倒也不怕是天打雷劈!”
她慣是會罵人的,尤其是在阮軟說了那番話後,讓她聽著格外刺耳。從前的那人哪裡會還嘴,明明是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如今居然這般犟,還領了人抓她打她。
阮母叫罵著,話語威脅,說什麼孩子打了孃老子,日後天打雷劈的這些話。
“夠了。”蘇羨神色微沉,不輕不重的兩個字而已,卻瞬間將罵罵咧咧的那人震懾住。
阮母眨了眨青腫的眼睛,突然哽咽抽泣:“天殺的,哪有女兒這般對待自己母親的,這是遭天譴的啊。”
她嗷嗷的嚎叫著,面目格外猙獰。
站在旁邊的小翠雙眸一暗,突然上前給了她一巴掌,啐了口道:“呵,你個老潑皮,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你以為阮軟是誰?她現在是花玄樓的人,其實你們能動的!”
“今日你們是死是活也全都是她一句話的事兒,還真的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人家說的好,母慈子孝,你們瞧瞧自個兒,可有半分父母的樣子?”
聽完小翠的這番話,阮軟突然笑了,道:“本來就不是親生的,他們自然不會關心。”
緩緩上前,抬起眼皮子望著阮母:“先前在將軍府讓他們放了你們,是因為你們至少是名義上的父母,但如今,你們的行為已經危害到了我的生命安全,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
她目光森然,像是沒有一絲溫度般,冷的刺骨,竟讓人不寒而慄!阮母此刻才正在意識到,面前的人早就不是當年的阮軟了。
她狠的下心置自己於死地。
她問:“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
看小說的時候作者曾一筆帶過。阮軟倒是記得的。
“知道便是知道了,何須這便是結果。”
“呵。”阮母突然仰頭笑了笑,“當年我以為自己生不了,便叫你撿回去養著,不曾想後來自己居然懷了孩子,生下來我的幽兒。”
看向兒子時,她的目光異常慈愛。
接而卻又轉為祈求,對阮軟示弱道:“就算你是我們撿來的,這些年不也養了你?看在你長到這麼大的份上,放了阮幽。”
“養大?是啊是啊,養這麼大可不就是為了賣嗎?”阮軟低頭喃喃,問:“你收了那家人多少銀子?”
這些事情不是她最為介意的,令阮軟生氣的是這家人居然給自己許了冥婚!硬生生的將人塞進棺材裡下葬,這是活埋啊!
什麼樣的人才有這般冷硬心腸!
“問你話呢!”小翠一鞭子甩到阮母身上,“把昨天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你是收了別人多少銀錢?”
她哆嗦了一下,目光閃躲開,結結巴巴的說道:“十,十兩。”
阮軟咋舌:“十兩?”
一條人命只值十兩銀子?還真是廉價。
“那,那人家本就不富裕,又是死了兒子的,將家底掏空了也就只有十兩。”
那日聽媒婆在街上與別人聊天,說是有個人家沒了兒子,想要找個女子下去服侍他,並且還說有十兩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