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昨天就傳到皇宮了,我也有些耳聞,只不過和你們說的有些區別,且昨日煌熙帝聽聞已經命端王徹查此事了。”
“啊?那煌河遇刺案呢?”
“交由瑞王辦理了。看來這事真不是順利能辦好的,也不知大漠國再舉兵來犯時,端王能否如約助我大月國脫險。”金翊揚深思,這次回國抗戰或許還能有殘喘之機,求得暫時的國民安穩,而再拖下去就沒這麼好的預想了。
和親之約穩不穩靠還說不準,如今大煌國內部又出了棘手的大案,光解決秦妙韻所說的梁州旱災一案,估計就得花費端王一番功夫和時間。等到案情解決後再履行和親之約,金翊揚真擔心大月國能不能抗到那個時候。
“揚大哥,那端王去查梁州旱災了,這送回親的隊伍交給誰來辦了?”傾城覺得煌熙帝的決定突如其來,不過其他人負責送親,那她計劃暗逃去幫助妙韻的事,那壓力可就小了不少。
“毓王!”金翊揚想想都覺得不放心,毓王是個只會舞文弄墨的王爺,能順利完成送親任務嘛。這一來一回的長途奔波先不說,光是到了大月國還得駐紮幾日後再押送禮品返程回大煌,其間變故難料。
傾城咂舌,對這個王爺她瞭解不多,不過看過介紹聽了傳聞也知道這個毓王在文學界稱得上大文豪,但在其他方面可以說是個呆子王爺。“煌熙帝怎麼讓他去,估計就他閒著沒事號,給他找了個事乾乾。”
“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你,無論處於何種境地也要多冷靜處事。”
“嗯、嗯一定謹記,謝謝揚大哥提醒。”
“怎麼這麼客氣了?小姝,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情吶?”金翊揚可不習慣傾城這麼客氣。
“揚大哥你等我一會兒,我買個東西去,一會兒你路上帶著。”傾城猛然想起什麼,說完就飛快的跑走了。
再來找金翊揚時,藍蝶也回來了,鍾留淵也過來相送。此時夜幕已至,各院已經掌起燈火,四人就在院子裡擺席吃起了晚飯。晚飯後,傾城拿出用蕁幽草煉製好的獨家丹藥,全給了金翊揚。
“這丹藥補氣生血的,揚大哥和妙韻都能用。”
金翊揚卻把丹藥遞回去,說道:“自己留著吧。”
“我走之前,梅珈和安達月嬤嬤的傷還沒好,揚大哥回去也給她們一瓶,還有…父…,唉呀!你就代我去看看他們幾個吧。”
金翊揚一聽自然陰白傾城真正的意思,總共四瓶每瓶丹藥不多但都分的整齊,只好收下這些。
有時候傾城覺得這個父親做的不到位,但也原諒、理解他的行為,往好了說她不希望這個父親太早離開,不然她和大月國的百姓都會受苦,因為她相信燕和奇會名正言順的繼承王位實施他的野心,那樣的人不會帶領一個民族和國家走向富強,更不會實行什麼德政。
時間匆匆而過,到了該啟程的時候了。臨走時傾城突然想起那兩瓶子酒沒帶,趕緊拿出來追上去要給金翊揚。
金翊揚一看就說:“喝酒?誤事!”把傾城的一番好心意都破壞了,傾城扁著嘴佯裝生氣道:“這是真的好酒,很貴的,我就想讓揚大哥抽空的時候嚐嚐,也沒想讓你有事的時候喝哇。”。
金翊揚嘆氣,好笑地說:“行吧,那你回家時帶上,那時再給我。”不是傾城不願意帶,而是她怕自己哪天也忍不住嘴饞了,把酒給喝光,所以沒大同意。
藍蝶見此,換上嚴肅的神色說:“公主不怕少將軍也嘴饞,真誤了事麼?何況這東西,我們路上帶著也不方便。”
傾城還真不知道她揚大哥也有能這樣率性的一面。看看一旁的藍蝶牽著馬和金翊揚比肩而立,不用多加言語就默契十足、瞭解彼此的樣子,她突覺得兩人如此般配。
鍾留淵和傾城一起目送兩人離開。傾城率先回身,不經意間看向了鍾留淵,心裡隱隱感覺知道了什麼秘密。
鍾留淵那默默駐足凝望遠行之人的神情,平淡裡透著真摯,而眼神更是閃著波瀾。他正沉默著,到底還是錯過了那個站口的人,只能尋找下一個站口的人。
入夜,右相國府的書房泛起幽幽燭光,右相顧憲負手踱步,正在深思他得知的情況。
沉默的書房裡還有兩人,一人是顧右相的同僚,乃是中書省參贊廖弘,另一人是相府管家洪珅。他們皆受命外出辦理任務,剛剛彙報完情況。
顧右相深思片刻後,眼神再次變得決然與狠厲。他朝廖參贊道:“既然如此,就讓他們查吧。雲間寺的兇案,量他們再能耐,也查不到我們這的。”
廖參贊一聽反而愈加惴惴不安,道:“那焦晃似乎不可小覷啊,聽聞在東南洪州一帶很有名氣,如今被調來煊州皇城腳下任職,沒多久就主動攬下這個案子,對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多有阻…”
廖參贊還沒說完就被顧右相伸手打斷了,只聽顧右相哼了一聲,道:“皇城的水有多深他又豈能知曉,不過是得了端王的知遇之恩。端王到底什麼意思,還不是想借此人隻手破了煌河遇刺的大案,來推開自己的嫌疑?讓他查!他還阻礙不了我們,也不可能查到我們身上。”
“是…”廖參贊輕應一聲,悄無聲息地觀察了顧右相幾眼,心下開始有了準備,皇室和恭王右相派的爭鬥,現如今看來好比強龍和地頭蛇的爭鬥,而再往前看幾眼,他心中的陣營已經開始搖擺了,為了利益他暫時戰隊,並隨時準備調換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