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於大偉的隊伍拖拖拉拉的才算返回義軍大營,從王莊逃出時部隊還有一千餘人,一路上不斷有人叛逃,抵達大營駐地時,只剩三百餘人,這些人不是不想跑而是人人帶傷,逃走的話這一身傷痛更是無人醫治。
“大帥!”劉勇因為要統管秦慶生、馬登山、盧峰運輸戰利品的車隊所以先一步返回營地,與其返回的除了百餘名士兵之外還有五百人左右的民夫,也算是給於大偉的部隊儲存了些許實力。
“趕快尋找軍醫,速速救治傷員。”秦慶生無暇他顧立刻安排道。
“是,秦帥!”劉勇看了看於大偉沒有任何言語立刻領命道,畢竟他是於大偉的人。
“大帥、秦帥!”張牧早就知道他們的行蹤特意等候在此。
“你回來了。”於大偉看也沒看張牧一眼隨便說了一句話,算是打了招呼。
“張兄弟,部隊吃了敗仗,軍中事物繁重,大哥深受打擊,我等還要忙上一陣。”秦慶生有些歉意的說道。
“無妨,我這也是剛回來,也有軍務需要打理,你們先忙。”張牧說完帶人返回營地。
“報!”田剛跑來說道:“朱燃來訪。”
“哦?快快有請。”張牧說道。
“哈哈哈,張兄!”朱燃哈哈大笑著走了進來,要知道他在新城談的單子都是千兩左右的,還不是常有,如今遇到張牧這樣的有大量軍需缺口的將領實在難得,其實這種單子都是朱家嫡系負責,根本輪不到朱燃這樣的旁枝,而且他回去核算完張牧訂單的報價後,他雖然只要了五百副武器鎧甲,但價錢也是達到一萬二千兩之巨的白銀,與他經常談些一千兩左右的訂單來講,已然是天價大單,如果抱緊這隻大腿,那他今後的擴軍、修整的訂單也必然源源不斷。你要說義軍之中比張牧有錢的將領那是大有人在,卻極少有人像他一樣捨得在士兵身上下血本,現如今義軍士兵早已不再缺少兵器,雖然有人購置鎧甲,但卻絕不是給士兵裝備之用,所以張牧在朱燃眼中那就是財神爺。
“朱兄,果然言而有信!”張牧看著朱燃身後跟著進來的幾個下人,人人手捧錦盒,裡面裝著的都是一件件武器、鎧甲,件件油光鋥亮。
“張兄,這些是樣品。”朱燃說道:“我跑遍了新城的作坊,憑藉我朱家的聲望,終於拿到了最低的報價。”說罷遞給張牧一份清單。
“厚底靴二兩,這個確實無法壓價,主要是受產量影響,要不是我的個人關係,咱們的訂單都插不進去。”朱燃開始商人本色演技:“腰刀原本五兩,因為生鐵均是我朱家供給,所以壓到三兩銀子!圓盾,採用木質結構,鐵片包邊處理,報價二兩,材料費用低,但人工費用高,主要也是受產能影響,不能太壓價,不然排隊生產都要等到明年。”
“護臂:前、後,護腿:大、小,前胸、後甲,一共十二兩,咱們這關係,我也是拉你一個回頭客,就算十兩一套吧!”
“兩丈長的矛,五兩一杆!”朱燃最後說道:“太長,材料難覓,所以價格還算公道。”
“武器裝備鞋子全部算下來,一套二十四兩。”張牧點了點頭說道:“嗯,還算公道,我也不殺價了,再贈送我每人一個水壺、一副作戰手套。”
“另外武器裝備,分兩批交付,前期先交付一半,剩下的全部生產完畢再行交付。”張牧說道:“所以呢,我前期先付給你兩千兩的啟動資金,第一批武器裝備運抵之後,我付你一半貨款,剩下的待全部武器交付使用,我部隊檢查完畢之後,再行給付,如何?”
“嗯...。”朱燃還從未遇到過如此付款的使用者,不過想想也是,所有武器裝備總計一萬兩千兩,如此大額,確實難以實現一手貨、一手錢,你先付錢吧,人家怕你拿錢跑路,你不付錢吧,自己又怕他事後反悔,畢竟給士兵投資一萬兩千兩,還只是一支五百人的隊伍,換任何一人都不會同意此等交易,即便是官軍,也不會有如此武器裝備部隊,更不要說如此大額資金往來了。
兩千兩,前期一半的武器裝備倒也不用自己墊付資金,自己不搭工不搭料的,就能談妥一萬二千兩的大單,倒也划算。
“可以!”朱燃思考半天才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立刻點頭答應,怕張牧返回,現場開始簽署契約。
“鄭森!”張牧叫道。
“諾!”很快兩千兩白銀就擺在了朱燃的面前,足足兩大箱子。
“點一點吧!”張牧說道。
“張兄說笑了,在下信得過。”朱燃說道。
“前期裝備,何時能夠運抵?”張牧問道。
“我這就回去安排,力促一個月之後交付!”朱燃說道。
“好!”張牧點頭表示贊同。
“張兄,此次我還為張兄弟覓得兩名軍醫。”朱燃說道。
“太好了!”張牧頓時大喜。
“這兩個軍醫,都是我朱家的,就送給張兄,他們的薪酬、草藥,均由我朱家給付,張兄無憂。”朱燃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這個訊息對於張牧來說實在是太好了,錢不錢的他無所謂,主要是草藥,沒些本事,這年頭你還真搞不到。
此時氣候已進入初夏,天氣漸漸炎熱多雨,於大偉、張牧等人外出之際,其他義軍也多有外出,雖有斬獲,但戰損比例也同樣頗高,所以各部隊均在招人,這兩日張牧派人四處打探訊息,發現由於雁城突襲新城,新城方面三個鄉、五個亭落入雁城之手,兵員損失超過四千,折損三分之一的實力,新城與雁城的爭鬥落入下風。
洛國因中央朝廷體制分裂,多地陷入群雄割據,各地州府紛紛擁立先帝之子為王,開始自立,像雁城、新城這樣的地方城池則持觀望態度,聽昭不聽宣,聽封不聽調。
張牧深知自己的訊息太過閉塞,不過眼下最為緊要的還是擴軍、武器、糧草,像義軍這樣那就是無根的浮萍,隨時都有傾覆的風險。於是張牧部開始摒棄之前的招兵政策,條件放寬到允許應召入伍者攜帶家眷,再加上張牧軍隊的賞罰分明,一時間報名之人從者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