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句話聽得我一愣,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總覺得他這話像是在暗示我什麼,可是還沒等我想明白,護士就來提醒我該縫針了,我趕緊站起來,跟著去了急診室。
等出來的時候,因為麻藥的效果,我整個人都昏昏欲睡。加上一晚上的疲累、失血,算得上心力憔悴,因此沾上病床的床板,我幾乎毫無間隙地睡了過去。等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頭疼的厲害,更重要的是肚子餓的咕嚕嚕直叫。
李有忠在另一張病床上睡的呼呼作響,鼻涕泡都吹出來了。另一邊,怪人靠在椅子上睡著,眼睛閉著,睡的很安靜。我總覺得他的臉色蒼白的不正常,以前總覺得這應該是營養不良造成的貧血症狀。
但現在我覺得不太可能,至少他的體能表現,無論如何也和營養不良這四個字掛不上勾。
伍大哥,你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怪人的眼睫毛挑動了一下,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神很清澈,讓我有種他根本沒有睡著的錯覺。
“醒了?”他坐直,伸了個懶腰,然後有些不舒服地拉上了一半窗簾遮住陽光。
“嗯,你剛睡?”我坐起來問。
怪人搖頭說:“睡了一會兒,感覺到你的視線,所以醒了。”
我心說你這睡眠質量也太差了,還是該說警覺性太高?
“那你要不要再睡會兒?我這病床可以給你躺會兒。”我說著,披上衣服想下床。
怪人說:“不用,你醒了就好。我要出去一趟,見見那個張百里。”
一聽他要去找張百里的麻煩,我一個激靈,連忙叫住他說:“你去找他幹嘛?要弄他可別自個人一個人去,那個人有錢有勢的,一個人去是闖虎穴。”
怪人止步,也是想到我說的問題,知道我這不是危言聳聽,他說:“我懷疑,紅色木棺的內棺就在張百里的手裡。我想直接問問他,如果內棺還在他手上,我想讓他交出來。”
我聽到這兒差點給他哭出來,說:“我的親大哥,你要他就能給你不成?你也太耿直了。不過那個老犢子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他,有了!你把我手機拿去。”
張百里想拿我下刀,我現在好不容易脫身,當然也咽不下這口鳥氣。可是張百里有錢有勢,在定河鎮是首富,想要扳倒他不會是我們三言兩語就能做到的事。
我在怪人拷問那個殺手男的時候就錄了音,這時候就能派上用場。我把手機給怪人,並告訴他怎麼放音訊,說:“伍大哥嗎,你就想辦法把那老東西叫來這裡。在這裡,我們再跟他好好嘮嘮。”
怪人對手機還是感覺比較新奇的,拿在手上沒幾分鐘就掌握了用法,然後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在他離開後一邊想著和張百里見面後該怎麼說昨晚的事,一邊請護士幫我買了些吃的。在給李有忠六處一份的時候我看到床頭櫃上放著幾張牛皮紙,似乎是怪人從棺材地板上撕下來的。
我本來以為那也會是滿州文,但拿起來一看卻發現不對。寫這幾張紙的人是漢人,用的字半繁半白,語法也是半白半文,讀起來十分繞口。
反正左右沒事,難得這還是用我能看懂的文字寫的,我就把那幾張紙拿起來靠在病床上,用枕頭當靠墊一張張地看起來。
看了幾行字,我驚訝地發現這似乎是某個人的自傳。我翻到最後面的一頁,在落款的地方看到一個名字,而那名字讓我瞪大了眼睛。
張川強,一個近百年前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