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口,原本盯著石壁看的怪人立即把手機燈光照向了李有忠的前邊。那一看,就看見啥玩意兒烏漆麻黑地堵在前面,堵死了整個通道。
李有忠整個被一團團蛇似的又細又長的藤條纏住,手舞足蹈的,整張臉都沒埋在了那些細長的藤條中。
“有忠!”我被驚呆了,未曾想過更未曾見過這樣的情形。
慌地趕緊去拉李有忠,他伸在外邊的手也死命掙扎著,抓住我的手就死死得拽住。那怪人遲疑了一瞬間,接著拔出水果刀動作迅速地往一團團的藤條裡邊,但那藤條像活著一樣纏向他的手腕。
怪人立即撤手,雙眼變得鮮紅,接著很果斷地用匕首劃開自己的手掌。很神奇的一幕發生在我眼前,他那一刀割的很果斷,可是流出來的血卻很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昏暗的關係,從他傷口處流出來的血顏色很淡。而那些藤條展現出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它們似乎真的有某種類似‘智慧’東西。
數不清的藤條貼著牆壁瘋狂生長漫向怪人的手,彷彿很喜歡血腥味的野獸一般。原本纏著李有忠的藤條紛紛蠕動,讓出了原本被纏住的李有忠。
這個狹窄的空間並不大,三個人幾乎是直線行進的。那些藤蔓纏繞過來的時候怪人踹了我一腳,讓我直接撲倒了李有忠,接著頭頂上方忽的一陣風,他擦著牆跳下石階,奔向更深處。
那動作太敏捷了,我相信如果沒有地形的限制他可以做的更出色。
而那堵路的藤蔓貼著牆壁瘋狗一般向他追去,完全忽略了我和李有忠。手機掉在不遠處,我手忙腳亂地找回手機往李有忠臉上一照,嚇得我手機都差點丟出去。
只見他臉上眼耳口鼻都糊滿了粘稠的黃色液體,他拼命地抓著自己的鼻子和嘴,我也幫忙用力抓掉了他嘴巴上的一大灘黃色汁液,他這才猛地吸了一口氣,拼命恢復了呼吸。
“你快點出去!”見他沒事了,我抓起手機想往下追。李有忠扒開眼睛和鼻子上的粘液,驚魂未定地反問:“他媽的這到底什麼鬼東西!他媽的!”
他不斷大罵著發洩心中的恐懼,我沒空理他,起身跑下石階。腦子裡映著剛剛那一大團詭異的東西,擔心那怪人是不是可以應付。
李有忠嗆了好幾聲,但沒往回走。這是他自己要跟來的,就算遇到了剛剛那種事眼下也沒得抱怨,只能硬著頭皮地往下跟。
我也沒空去說他,因為往下追了一段,我錯愕的發現這地下室不是單單一個房間。它的地下的面積可能很大,我的面前出現了兩條分叉的拱道。
很明顯的人為修建的痕跡,更多的是歲月流逝後留下的一層層的苔蘚和縫隙。這地方的面積顯然十分驚人,我們兩個的腳步聲在其中清晰可聞,讓人平添了幾分緊張。
我一時間分不出那怪人走了哪一邊,用手機燈光照著分叉處往下看,青灰色的石層在底下五指寬的位置有一道白痕。
那白痕很粗糙,看起來像是在這上面拿東西砸了很多次才砸出來的痕跡。我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這顯示出這地方有人曾來過,而且時間不是很久。
“可漢哥,咱往哪兒有啊?”李有忠小心翼翼地跟在我旁邊,眼睛警惕地看著周圍,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的時候他人還彈了一下。
顯然剛剛的經歷把他嚇得不輕,甚至可以說是終生難忘也不為過。我用壓低的聲音說:“我他娘哪知道,先隨便挑一個。也不知道那大哥往哪兒去了……”
“不是吧,可漢哥,你還追啊?那鬼玩意兒那麼邪門,那怪人好不容易幫我們給引走了,我們再追上去豈不是送死?”
我說:“看你這熊樣,不找到他,在這鬼地方你有膽子亂跑?”
冷靜下來我也想過了,回頭路肯定是不能走的。村長和另外一個人隨時都會發現腳下有一個地下通道,面對著可能手上沾血的人,我可不敢去賭他們會不會好心。
在此時此地,那個怪人才是我們能否安全離開的前提。
我的手心有些出汗,要說我不緊張那完全是胡說八道。我的心還沒大到那種份上,但是我不能把自己的害怕表現出來,否則李有忠很可能會失控。
我儘量表現的自信自然,然後閉眼挑了一條路走下去。那是有點往下的路,走了沒多久我就感絕自己走錯了,前邊並沒有延伸出去太遠。
往下面是一個可能有九平米左右的空間,這個房間的形狀不是四方的,而是稜稜角角的,就在中心有一口井似的東西,上面被一塊厚重的青石壓住,也不知道是多久沒人碰過了。
看著這塊大青石,我不禁猜想它是怎麼、出於什麼目的被搬進來這裡,又壓在這裡的。
“可漢哥,這井裡頭會不會鎖著龍啊?”李有忠在井旁邊轉著圈,不得不說他的想象力實在是很豐富,居然能把這種地方的一口破井聯想到鎖龍井去。
“瞎說什麼玩意兒呢你?那鎖龍井能在這種地方麼?走錯了,我們去走另一邊。”我有氣無力地罵了他一聲,用手電光照了照整個房間,確定沒有別的出口後就想離開這裡。
忽然我想起保家仙姑奶奶那天說的另一句話,前一句是怎麼把七具屍體撈上來的辦法,而後一句似乎是說……村西邊的一口被石頭壓住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