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厲沅沅和封塵徜徉其間美夢,彼時桃花島天一閣卻炸開了鍋。
“廢物!白非墨走了,竟沒一個人來稟告!”
白鶴“哐當”掀翻了八仙桌子,滿地稀巴爛的茶具,屋內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上一次,好歹還有個白非墨在場和白鶴說話。
這一次,空蕩的屋子裡,僅有白鶴一人的怒喝。
“屬下……白堤少爺說無人離島啊!”
管事的火速推卸了責任,恨不得拔腿就跑。
不巧,這鍋甩到一半,正主就來了。
“咳咳,這個帽子可不能亂扣,鶴老您說是吧?”白堤著一襲青衣,推門進來,深邃的目光優雅而迷人。
“你來得正是時候,說說吧。”
白鶴身為白堤的養父,真實是甥舅關係。
只這點,桃花島也就白堤清楚;連白鶴也僅當是個撿來的普通嬰孩,沒做他想和追查。
“說什麼說,人又不是不回來了。”白堤要不是提前闖進白非墨書房看見留信,給他多少承諾都不可能主動去見白鶴。
白堤一直認為是白鶴害死了自己的生母,是以對他從無好感,滿腔怨言卻也無處宣洩。
“這麼說,你一早就知道他不在島上了?”白鶴鷹鉤一樣的眼神掃過白堤,冷冷的冰雨拍打在臉上,無情而又無聲。
“你這次,又要派誰去抓人?”
上次因為疏忽,白非墨差一點就死在了黃之嬌手下;
這次不論如何,白堤都不會允許他出意外了。
一是血濃於水的手足情深,二是臨行前的鄭重託付。
厲沅沅對白非墨怎麼樣他不管,但是他想護著的人和物,白堤拼了命也要保住。
白鶴悶聲道,“我本有心交由你完成抓捕,現在局勢明朗起來了,更覺得派個心腹最佳。”
“你心腹?呵呵,不會是被你圈養在天塹變的那隻逆羽吧,它可曾是白非墨的靈寵。”白堤明明知道一切,卻始終沒對白非墨透露過一個字。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白鶴大吃一驚,不想自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竟然打從一開始就都被人收入眼底。
“這點小事,鶴老也忘了我也是個馭靈師?”
“白堤,叫我一聲能要了你的命不成?”要說單獨相處的時候,白堤這麼稱呼還好。
可這下人也都在場,白堤半分薄面都沒有,愣是不肯喊出一聲“父親”。
“白堤,你不尊重我不打緊,老祖宗流下來的規矩你可不能忘了!”
如果島主失事,並且沒有子嗣,那麼在此情況下,理所當然即位的便是前島主最親近的兄弟。
白堤淺唇微揚,身上散發著躊躇滿志的氣息,“他不會出事兒的,老婆孩子還在等著呢。”
白鶴心頭又是一緊,想著半日前才達成的君子協議:白鶴不動厲沅沅一根汗毛,白非墨一個月後獻上清輝夜凝。
白鶴怎麼都沒想到,白非墨口頭答應的當晚,連夜就跑路了。
走的還不是水路和陸路,靠著不需努力的天賦,輕輕鬆鬆便飛越了防線。
這一飛問題也不大,白非墨是高興了,白鶴就頭疼了。
此刻,白鶴想追蹤都沒有頭緒。
只是這老婆孩子都來了,白鶴又動不得她們。
尤其是當白堤說“老婆孩子”特順溜的時候,感到全部的心血一夜之間都付諸東流。
白鶴問:“孩子的事情,當真?”
白堤答:“不假。”,心中卻是想著,他倆這膩歪勁兒,有沒有娃不是早晚的事情。
“那好生照料著吧,別叫他回來殺紅了眼。”白鶴非常不情願地沒放逆羽追捕白非墨,反是叫了好幾個醫術聖手妥善照顧。
“嗯哼,那到不必。他只叫封塵守著,還有花憐,其餘人等,不得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白堤懸著的一顆心可算落下了,於是順理成章道出白非墨最後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