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秉憲……”
寧玦站在原地不動分毫,輕聲道:“這是下官偶然聽聞的一個故事。”
“貧道不感興趣!寧秉憲若是想說書,移步天橋便是!”
寧玦的聲音陡然一高。
“從前有那麼一幫犯上作亂的賊子把持了朝綱,天子無後而殂,便想著去找一個好擺佈的少年天子來入繼大統。”
“不料那少年天子竟是天縱英姿,一己之力竟壓得滿朝奸佞動不得分毫,最後陶神仙難道不想知道這幫奸佞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重新掌控了朝綱嗎?!”
寧玦此話一出,那校尉登時便僵在了原地,額頭上也不由得滲出了細汗。
什麼滿朝奸佞,什麼少年天子。
伱還敢說的再直白點嗎?!
這是我能聽的?!
而原本怒火中燒的陶仲文在這一刻,臉色卻不由得緩和了下來。
對著那校尉一擺手,那校尉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廳堂。
“所以,寧秉憲的這個故事的結局是什麼?”
寧玦兀自上前,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悠悠的咂舌道。
“奸佞們啊知道少年天子篤信玄學,而後便找了一個道士對那個少年天子說二龍不相見,見必有傷!”
“胡說八道!”陶仲文的臉上盡是不屑與輕蔑,不待寧玦說完便直接打斷道:
“寧秉憲,你自己都說了,少年天子乾綱獨斷,硬生生的壓下了滿朝奸佞,既如此,天子又豈能放任奸佞再次犯上?!這邏輯通嗎?”
寧玦笑著搖了搖頭。
“如何不通?”
“天子終有一日會死,但奸佞卻有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天子再英明不過二三十載而已,天子終有老邁的那一日吧?”
此時陶仲文的臉色卻逐漸的緩和了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寧玦問道:“奸佞有子嗣,難道天子就沒有子嗣嗎?”
“所以才要二龍不相見啊!”
寧玦近乎咆哮的喊出了這句話,整個真人府的空氣在這一刻都彷彿凝固。
唯有陶仲文愈發輕鬆的面色一甩浮塵悠悠的輕頌了一聲道號。
“福生無量天尊。”
“寧秉憲的故事很精彩,貧道受教了。”
看著陶仲文的表情,寧玦沒有多說,而是對著陶仲文一拱手道:“下官的故事講完了,不擾真人清修了。”
語罷,寧玦便轉身離去,因為寧玦想要的東西已然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