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個訊息,對寧玦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寧玦不想將陸家牽扯進來。
自然兩人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往下說了。
只是寧玦不知道,身邊的這位“陸老弟”此時也已經自己開始動起了心思。
就在兩人在椿樹下分開之後不久,一輛馬車悄然駛入了椿樹衚衕。
就在馬車駛入椿樹衚衕時,顛簸的道路掀起了馬車棉布的窗簾。
在車窗的後面,一個蒼老的臉龐露了出來,正巧與朱載壡對視了一眼。
馬車上的老人不假思索的登時便上前掀開車簾。
看到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椿樹。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上突然響起了屠僑的聲音。
“徐子升,你這是作甚?外面冷的緊。”
馬車緩緩駛過椿樹,徐階搖了搖頭,悻悻的放下了車窗上的門簾。
“唉,歲月不饒人,終究是老眼昏花了,方才竟見得太子在這椿樹之下。”
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徐階只當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別說是宮裡出了這樣的大案,哪怕是沒有這樣的案子。
朱載壡大半夜的不在宮裡,跑到著椿樹底下作甚。
屠僑聞言亦是捻著鬍鬚大笑不止。
“哈哈哈,徐子升啊徐子升,今晚老夫給你挑兩個年輕的補補?”
徐階的老臉一沉。
“休得胡言,老夫是來教女撫琴的!”
馬車上的屠僑望著徐階啞然失笑。
“知曉知曉。”
“松江徐子升,精通音律,尤善撫琴。”
待馬車停穩之後,徐階才老臉一紅,悠悠的說道:
“年輕人頭腦靈便,好教。”
望著遠處馬車上下來的兩人。
躲在椿樹後的朱載壡也忍不住一拳捶在了椿樹之上,嘴裡不住的罵著。
“奸佞!奸佞!”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已經徹底的顛覆了朱載壡的認知。
自夏言死後,朱載壡便將徐階視為了清流代表,是朝中的正氣所在。
但是今夜。
寧玦拉著自己逛遍了椿樹衚衕卻連門都不得入。
而在另一邊,徐階竟輕車熟路的便走進了一家勾欄酒肆。
高下立現!
君道不振,臣職不明!
這就是先生們口中所謂的嘉靖中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