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聞言笑道:“大洲先生平步青雲,家師自然深居簡出,正於私邸鑽研學問。”
大洲先生,自然就是指的趙貞吉。
這是一段官場舊事。
那是嘉靖二十五年的夏天,年僅三十八歲的趙貞吉,出教司禮監,又奉命修《明會典》晉,國子司業,右春坊司允,正可謂春風得意。
趙貞吉就這麼春風得意馬蹄疾時,卻意外得知了一件小事。
那個比自己大四歲,因講學獲罪剛剛出獄的老學長,強上了自己的待字閨中女兒。
沒有人知道那天的趙貞吉的心中經歷了什麼,官場中人只知曉趙貞吉那位老學長講學的腳步從未停歇,每到一地,都盡力不在任何城池中過夜,一路就這麼從江西講學講到了雲南。
聽到那儒生沒有透露自己恩師行蹤的意思,何遷也旋即興致闌珊了下來。
只得隨口敷衍道:“那便好。”
“夫山此行南京,只為此事?”
那儒生察覺到了何遷的意圖,倒也沒惱只是隨口說道:“有一故交請我來金陵講學。”
“我本只想在深山之中,效那五柳先生,當個羲皇上人,只是風聞太子銳意新法,天下或將有大變,這才來寧。”
何遷隨口敷衍道:“好,夫山何時開講,老夫必至。”
“多謝吉陽先生賞光了,只是那書院中還需要些時日,我要帶著門人再修整一番。”
“需要人手嗎?”
“那倒不用,我們自行動手便是,只是不知吉陽先生可識得木商,煩請先生引薦一二。”
“待會我派家中僕役引去,對了地址在哪?”
儒生隨手掏出一張拜帖。
何遷摘下額頭上的毛巾接過,下意識的喃喃道:“夫山書院?先前怎的沒聽過這個名字?”
儒生這才笑道:“以前叫甚新泉書院。”
“哦,新泉書院是吧,那個我知……”
“晚輩告退。”
何遷的話音戛然而止,老臉登時便黑了下來。
待何遷回過神來時,那儒生已然消失在了何家後院之中。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一支還是連這點口舌之虧都不肯吃!
“以後這人也別往裡放!這人名字叫梁汝元,梁汝元!記清楚沒?”
何遷身旁的婢女微微欠身。
“婢子記下了,待會便知會門房。”
梁汝元這個名字在歷史上沒甚名氣。
因為梁汝元在辦大事時,一般喜歡用小號。
而梁汝元最常用的那個小號的ID叫做何心隱。
今天下一章會晚些,主要是我原本以為何心隱已經夠炸裂了,我沒想到何心隱的那個師父更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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