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嚴格意義上講,這些人還不是真正的聖人門徒。
這群人裡只有幾個生員,剩下的大部分人連生員都不是,只不過是剛剛讀完了四書五經罷了。
就在寧玦一個愣神之際。
那書生抱起被寧玦踏斷的“至聖先師”的牌位。
怒目圓睜的瞪著寧玦高聲道:“寧克終!你凌辱聖賢!”
“我等要去禮部衙門告你的狀,我倒要看看,禮部的各位部堂,究竟還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門生!”
此話一出,一眾書生呼嘯而去。
寧玦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他們這就走了?!”
寧玦一臉茫然的看向朱希忠。
只見朱希忠的嘴角還掛著一粒西瓜籽,緩緩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賢弟,牛!”
寧玦徹底明白了。
不就是焚書坑儒嗎?
坑儒是個力氣活,焚書可不是啊!
寧玦當即便回過神來在自己隨身的行李中翻找起來。
只不過找來找去只找到了幾本湛若水的書,其餘的書全都扔在京城了。
偌大一個成國公府,硬是沒找到一本跟孔孟之道有關的書。
倒是翻出來不少沒有封面的雜書。
翻看仔細一看,寧玦這才發現了文章的標題。
“出……牆記?”
朱希忠老臉一紅,朝著後院一聲大吼:“他奶奶的,讓你們好生看管那幫娃子,就讓他們天天在家裡看這些閒書?!”
“早晚有一天老子將伱們這些閒書全燒了!”
朱希忠話音未落,寧玦便徑自打斷道:“行了,你不用麻煩了,我來吧。”
寧玦撿起筆便從這幾本書的封面上寫了起來。
短短几筆,這些空白著封面的閒書就變成了一本本《論語》、《禮記》。
還沒等朱希忠回過神來,寧玦便已然抱著這幾大摞書跑了出去。
“不是,真燒啊?!”
“哎,賢弟,你聽我說!”
——
禮部衙門外。
提前得到訊息的顧可學還沒等逃出禮部衙門便被禮部的諸位堂官給堵了回來。
“惠巖!江南文脈繫於南都,你要往何處去?”
顧可學尷尬的看著面前的幾名侍郎苦笑道:“我就走走,就走走。”
不到盞茶的功夫,一堆書生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捧著幾個木匣子朝著禮部衙門走了過來。
如若不是少了副棺材,這陣仗比尋常人家出殯的動靜都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