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寧玦的面前便出現了一戶典型的徽派小院,白灰青瓦馬頭牆,街門直接也擺著不少青石雕成的裝潢,這處宅院就在金陵繁華之地,這麼多百姓一時全聚了過來,以至於將官道都給淤堵了。
方才跟在寧玦身後的書吏也眼疾手快的朝著胡家跑去,輕叩了兩下門環。
門房探出頭來這才發現門外已然聚滿了胥吏跟吃瓜的百姓,旋即便警惕的將門拉好。
“汝是何人?”
“胡老爺可在家?”
那書吏還沒等說完,寧玦便飛起一腳踹在了那書吏屁股上。
“你TM拜年來了?”
“不開門就直接拆進去!”
“喏!”
有了寧玦的這句話,身後那五十多個胥吏當即便一擁而上,三兩下便衝進了胡家。
反正天塌了也是寧僉憲頂著,這種親手蹂躪權貴的事,可不是能常有的。
“姓胡的在哪呢?”
門房戰戰兢兢的答道:“就,就在前廳吃茶呢。”
寧玦一把丟開門房,一眾胥吏湧入胡家,直接便將在前廳吃茶的胡山堵了個正著。
“這位是……?”
“你就是胡山?”
“正是小可,諸位是為劉家港那案子來吧?我……”
寧玦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問道:“那幾個人是不是為了給你撈貨淹死的?”
“是,可是……”
“我不聽可是,那人死了之後,你是不是沒有賠銀子,就把人直接轟了出去。”
“您聽我說。”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啊,可是……”
“那就沒可是了!”
不待胡山說完,寧玦便將胡山一把拽了起來,朝外拖了出去。
“不是,這位先生,你聽我說完。”
“依制,先杖六十,就當街打!”
直到被拖到家門外,胡山的手中還拿著自家的茶盞蓋。
“直接就打啊!”
“你都認下了,不打待如何?那三戶婦人為了告你,吃了多少杖?哪朝的規矩,到衙門告狀還要吃廷杖?”
“她們吃了多少杖,本官今日替她們一杖不少的還給你。”
胡山徹底傻眼了。
“不是,先生,我還有可是沒說完呢!”
“就憑前面那幾點,先打完再說!”
胡家門外一片死寂,只有胡山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及至被杖完,寧玦這才蹲下身來,盯著癱在地上的胡山道:“你現在可以去給你家的那些世交,你的那些親朋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