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空氣中仍舊瀰漫著絲絲的血腥之氣,誰能想到剛剛地上還有鮮紅的血液!
臂駑的來歷,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葉嫻再清楚不過了,如今她萬分慶幸,慶幸當初臂駑被郭茂拿走了,否則如今郭家的下場,就是葉家的下場,甚至說不定還比不得郭家呢!
郭家好歹是皇親國戚,葉家算是什麼呢!
葉嫻真的沒有想到,郭茂居然如此的狠心,將整個郭家都算計在內!
葉嫻頂多是一走了之,大家從此以後天各一方,再無半點關係!
但是郭茂此舉,完全是將郭家往死裡整呀!
郭茂也是再三考慮才會如此做,葉嫻所說的只要郭家不倒,郭蓉在皇宮裡面就不會有事兒,他聽進去了,但是郭家強盛了,就代表妹妹是隨時可以捨棄的,就像他一樣。
如若郭蓉是郭家的最後一棵稻草,便只有郭蓉捨棄郭家的份!
郭茂因為身份問題,被至親之人陷害,而郭蓉也會因為身份問題,在燕國的後宮,好好的活下去!
同樣一個原因,在郭蓉身上反倒是成為了優勢!
葉嫻將藏好的信拿出來,寫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郭茂,至於信中寫的都是什麼,她一無所知。
但是既然是讓葉嫻將信交給蓉婉儀,想必無外乎是關於郭家的事情!
葉嫻的手捏著信,原本平平整整的信封,如今已經皺皺巴巴,甚至葉嫻幾次三番的將信從燭火旁拿走。
她如今在猶豫究竟是冒險將東西交給郭蓉,還是直接將信燒了,一了百了。
葉嫻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將信燒了,她將信連同郭茂的信物,一同藏起來,嘆一口氣,終是下定決心,若是有機會,便將東西交給蓉婉儀,若是沒有機會便算了!
今日乾清宮燈火通明,皇帝一直都在殿內,靜靜的等待郭家的訊息。
路公公將都城內所有郭家人都送入大牢後,才稟報道:“陛下,除了郭家二公子,還有郭夫人外,其他人都已經被關押在大牢裡,等候審問!”
“他們兩個去哪了?”
“據說是與葉家商定親事了,只不過這可能只是個藉口,因為車伕都被郭二公子給支開了!”路公公如實說道。
“也就是說臂駑的事兒,與郭家脫不了干係!”
皇帝心中自有想法,路公公沒有多嘴,他只是開口道:“郭二公子房間內有關恩科的證據,也找到了!”
皇帝嘆了一口氣道:“如今哪裡是恩科的問題!葉家,哪個葉家?”
路公公毫不猶豫的開口道:“葉知府,葉家的小女兒還被陛下欽點為女書史!”
陛下突然問道:“原來是他呀!之前郭茂被擄走的時候,是不是也牽連到了葉家的小女兒?”
“的確如此,但是因著不想聲張,知道這件事情的唯有陛下的人!”路公公回答道,抬頭看了眼如今在思考的陛下,主動詢問道:“陛下可是要找葉書史詢問一番?”
皇帝點了點頭道:“將她叫來吧!”
葉嫻行了一禮後,便默默的站著,因為陛下遲遲沒有開口,而她也不知道,陛下找她究竟所謂何事!
葉嫻氣定神閒的模樣,的確是稍稍消減了陛下心中的懷疑,但是陛下仍舊問道:“聽說葉家要與郭家結親?”
葉嫻心裡頓時一緊,之前郭大人,郭家的下場,她可是親眼看到了,心中忍不住將郭茂好一番痛罵,臨走還給她找事情。
如今葉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陛下的問題,她恭敬的答道:“陛下是聽誰胡言亂語!臣可配不上郭家的二公子!”
“怎的就是胡言亂語了,你們之間的淵源朕也有所耳聞!”皇帝搖頭道。
“淵源?”葉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在她看來,這哪裡是淵源,說是孽緣還差不多。
陛下好心的提示道:“中秋燈會!”
“臣記得,但是說是孽緣還差不多,若非郭家二公子,臣哪裡會被綁!”葉嫻皺了皺小鼻子道。
“結親的事兒呢?”陛下緊接著問道。
“臣從一開始便不喜,但是父親與母親卻是另有看法,即便如此,連口頭承諾都沒有,更遑論結親了!”葉嫻低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