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朕聽說,今日郭夫人與郭茂便是要去葉家商議你們二人的婚事!”陛下冷聲質問道。
“臣的母親,不會同意的!”葉嫻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何?”
葉嫻苦笑道:“中秋燈會,兩家的確是有這個意思,但是自從郭家的兒女都出息後,臣就如不了郭家的眼!”
“嫌貧愛富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如此勢利之人,結親也不過是倒搭一個女兒進去!”葉嫻悄悄抬頭看了陛下的表情,緊接著說道。
葉嫻沒有說的是,明日郭家發生的事情,便眾所周知了,這樁婚事,無論如何都是不成的。
陛下揮了揮手,讓葉嫻退了下去,原本還以為葉家會是突破口呢!如今看來倒是他想多了。
陛下坐在龍椅上,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吩咐道:“給我查,一查到底,不管其中牽連的究竟是誰,一律抓到天牢裡!”
陛下話語之中的殺意,令路公公觸目驚心,但是他仍舊硬著頭皮問道:“如若牽連到兩位皇子呢!”
批閱奏摺的手沒有絲毫停頓,陛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果斷而又狠辣的說道:“一視同仁的抓到天牢裡!”
路公公佝僂著身子離開了殿內!
葉嫻若無其事的回到了房間內,直到確認了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之後,她才敢大口的喘著粗氣,她不斷的用手為自己順氣。
直到無異於尋常的時候,葉嫻才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她拿著水杯的手哆哆嗦嗦的,多虧並未將茶杯灌滿,否則這一杯水得撒掉大半!
葉嫻灌了一杯又一杯的水後,才真正平靜下來。
雖然兩世加起來,葉嫻的年紀已經算不得孩子了,但是前世她從未親眼見識到生殺大權,今生在葉府的時候,又被葉母保護的很好。
若非葉嫻的心態好,會自我調節,只怕真的要被嚇出一個好歹。
好在如今最難的一關,皇帝的那一關,已經過去了,剩下的事情,與她無關,與葉家也無關。
郭家的事情,對於蓉婉儀有一定的影響,但是影響不大,而在後宮,甚至連個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葉嫻恢復了太醫院與乾清宮的兩點一線生活,皇帝不甚在意,如今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郭家的身上。
如今的葉嫻對於皇帝,仍舊沒有多少的畏懼,對於他的死活也絲毫不在意。
但是葉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太醫院對於後宮嬪妃來講,是重中之重,她這麼一個女官沒事兒便往太醫院跑,自是吸引了後宮嬪妃的目光。
尤其是皇后與蘇貴妃的目光,皇后不得不硬著頭皮,保住蘇貴妃的孩子,對於所有出入太醫院的人,都格外的上心。
蘇貴妃要保護自己的孩子,亦是如此!
只不過連皇帝都沒有說些什麼,皇后與蘇貴妃不敢也不能對葉嫻做些什麼。
葉嫻如今所負責的地方是乾清宮,將手伸到乾清宮,哪怕是皇后和貴妃,被發現後,也一定會被斥責。
然而即便葉嫻只是在太醫院與乾清宮,兩點一線的過活,蘇貴妃也沒有徹底對這位沒事兒就去太醫院的女書史放心。
皇后在發現了葉嫻所踏足的範圍,所接觸的人,總是那麼幾個,久而久之,對於葉嫻這個小人物也沒有那麼上心了。
皇后知道蘇貴妃的孩子,她必須得保住,如今燕國需要蘇家人在外領兵打仗,燕國若是沒了,皇后還爭什麼呀!爭個寂寞!
但是如若孩子真的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也是蘇貴妃的孩子,與皇后嫡子一二皇子,算得上是競爭對手,皇后自然無法像是蘇貴妃一般,作為孩子的親生母親,時時刻刻的擔心,巴不得將一切危險都滅殺在萌芽之中。
如今的葉嫻,在蘇貴妃的眼中就是一個十分不穩定的因素,但是偏偏蘇貴妃無能為力。
皇帝,皇后都不開口,蘇貴妃如何開口呀!
盯著葉嫻的不止有後宮,還有前朝,前朝所指的就是欽天監的蘇哲,葉嫻不放心欽天監,但是在經過與蘇哲的一番親切交流之後,蘇哲也不放心葉嫻。
蘇哲雖是有一身無處施展的才華,但是卻並沒有經歷任何的風吹雨打,蘇家手握兵權,宮內又有貴妃,沒任何人會想不開在燕國風雨飄搖的時候,與蘇家過不去。
如果沒有突厥這個外敵,蘇家就是皇帝,還有文臣的眼中刺肉中釘,但是現在蘇家對於燕國卻是救命的良藥,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后才不得不選擇保住貴妃的孩子。
若非如此,第一個忍不住對貴妃動手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皇后。
蘇哲對於葉嫻的舉動十分的不解,但是影響並不大,對於蘇哲來講,只要葉嫻不要在欽天監所負責的事情上,亂說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