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越強行帶回醫館的陳大夫,並未聽到前面的話,他只聽到,讓蘇越拿刀架在脖子上看病。
陳大夫忍不住回頭看向蘇越,然而蘇越卻是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對方。
與陳大夫只聽到了半句話不同,作為習武之人,蘇越一字不漏的將對話收入耳中。
此時此刻面無表情的蘇越,在陳大夫的心中比惡鬼還要可怕,還要恐怖。
甚至對於陳大夫而言,如今每往前走一步,都距離死亡更近一步,但是身後有蘇越這個惡鬼在,他不敢停下腳步,只能硬著頭皮往醫館裡面走。
雖然陳大夫將自己嚇了個半死,但是當他進入醫館的時候,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連滾帶爬的出現在了葉嫻的面前。
甚至連蘇越這個習武之人都未曾反應過來,陳大夫便已經出現在葉嫻的面前,他毫不猶豫的一把抱住葉嫻的大腿道:“葉小姐,我錯了,當初我是鬼迷心竅了,才敢騙您的銀子,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葉嫻頓感莫名其妙,她先是看向了蘇哲,然而蘇哲見有人抱緊了葉嫻的腿,便一直死死的盯著如今地上的陳大夫,甚至還試圖用手將其推到一邊。
但是生死之間的時候,哪怕是一般人都有求生的爆發力,更何況是陳大夫這般貪生怕死之人。
無奈蘇哲如何用力,陳大夫從始至終都抱著葉嫻的大腿,不肯鬆開,至於往常他一見便再也一不開目光的銀子與銀票,在小命都要不保的時候,陳大夫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葉嫻也沒有多大的力氣,甚至還比不得蘇哲這個書生呢!
而蘇哲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回應葉嫻,一心與地上的陳大夫較勁兒,葉嫻無奈的搖了搖頭,濃密烏黑的長髮,隨著葉嫻搖頭晃腦,如同浪花一般,看的蘇越也有幾分愣神,但是蘇越很快收回了目光。
而葉嫻則是無奈的開口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明明是葉嫻他們來求大夫治病的,怎麼大夫反倒是求她饒命呢!
蘇越察覺到了夫人的目光,此次卻是低頭答道:“這位大夫可是熟人!夫人您看過便知!”
“哦?”葉嫻略感興趣的挑了挑眉道。
熟人?葉嫻所知道的大夫,也就那麼幾個,葉家的高大夫,宮裡那個與他作對的太醫,還有那個坑了她的陳大夫。
看著面前這位大夫的模樣,只怕不是宮裡的那位太醫,便是陳大夫了。
於是葉嫻主動向地上不肯起身的人問道:“所以你是誰?是宮裡的太醫,還是陳大夫?”
如果是宮裡的太醫,葉嫻是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若非她留了一手,只怕小命早就沒了。
與之相比,陳大夫所作所為,無非是為了錢財,而這點財,當初葉嫻只當是破財免災。
但是當陳大夫的面容映入眼簾的時候,葉嫻心裡仍舊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怒火。
原來所謂的破財擋災,不過是知道找不到罪魁禍首的自我安慰罷了。
如今罪魁禍首就在眼前,葉嫻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葉嫻僅僅只用了一隻手,便將與陳大夫糾纏不休的蘇哲推到了一邊。
蘇哲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仍舊是一副柔弱模樣,但卻能拽著陳大夫的領子,將其拎起來。
頓時嚥了咽口水,同時也為自己未來的日子,升起了幾分擔憂。
蘇哲倒是想要與蘇越吐糟幾句,但是蘇越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向蘇哲。
葉嫻倒是想要給陳大夫幾拳,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也會疼,於是便將手裡的人,重新扔回地上,轉身坐到椅子上,冷冰冰的問道:“陳大夫,怎麼是如今這般模樣?當初不是拿到了一大筆銀子嗎?”
陳大夫臉上的苦笑連連的說道:“公子,不,是小姐就莫要取笑老夫了!”
然而葉嫻此時再一次上上下下的觀察了一番醫館內的佈置,繼續嘲諷道:“怎麼連這點銀錢都捨不得,醫館也是一副窮酸的模樣?”
“小姐說的是!老夫是真的沒錢!”
不是陳大夫在哭窮,而是他真的是窮呀!
在葉嫻的面前再三的強調這一點,為的也只是希望她這個債主,能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然而葉嫻卻是拿起放在櫃檯上的筆和紙,扔到了如今坐在地上的陳大夫面前道:“陳大夫當初做了些什麼,如今還沒有忘記吧?”
陳大夫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