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三讓人傳的。”陳壽主動向妉華揭發,“他說這樣比和離好,婚姻不算數,他就是不是二婚,跟知府家小姐成的可能大些。”
“我知道了。”妉華前兩天已聽到了這個傳言。
說是陳文祿當年只是為了不負老師所託,好好照顧宋月柔,兩人並無私情,跟宋月柔也不是真的成親,連婚書都沒有辦理,兩人自成婚後一直分房睡,並沒有圓房。
當時說好了,等宋月柔十六歲生辰後,就找個時間澄清,好讓雙方各自嫁娶。
陳文祿為什麼會傳出這些來,妉華比陳壽清楚。
陳文祿是想給陳大丫的冒充做鋪墊。
陳大丫去認親,廖家肯定會派人來查證,到時候就會打聽到這個傳言。
看著陳文祿做的鋪墊粗糙,很容易被戳破。
因宋升總不讓宋月柔出門,顧家村的人見過宋月柔真正長相的人不多,但嵬山村的人都認得陳大丫,更是知道宋月柔如今已成了花月柔花里正。
但陳文祿打的是陳彩魚能力的主意,他自信有陳彩魚幫忙,這個傳言就會成為廖家人打聽到的事實。
看到妉華沒有一絲,哪怕是生氣的改色,陳壽沒來由地想到了廟裡的神像,讓他的心猛一跳。
都傳花月柔是山神爺的半個弟子,他自己是不信的,因為陳家人都知道花月柔是天生的大力氣,而不是什麼山神爺教的。
可面對著如今的花月柔,他像是站在廟裡神像前面,心裡不由的生出畏懼。
他拿不準花月柔是什麼態度,“三弟讓我給么妹傳話,讓她對你使能力……”他不敢留底牌了,把陳文祿讓他做的事都說了出來。
三弟想讓么妹對花月柔使能力,讓花月柔倒黴,最好能出意外死了。
“嗯。”妉華聽了後應了聲。
陳壽仍看不出妉華對他是什麼態度,他硬著頭皮說道,“我想搬到范家做上門女婿,您看……”
花月柔不會讓陳家人好過的。
看他娘,每天除了伺候他爹,還得去開荒,瘦的都脫了形。
他爹和他大哥,都半癱在床上,時間長了,跟前沒人伺候,兩人又髒又臭,生不如死。
他呢,每天干活幹的累死不說,吃的不好也吃不飽,再這樣下去,不知要折壽多少年。
他一天是陳家人,一天就得受陳家人的連累。
花月柔在嵬山村的聲望一天比一天高,還成了嵬山村的里正,他呆在嵬山村是沒有盼頭的。
雖然上門女婿名上不好聽,他總得有個由頭脫離陳家這個火坑。
“隨你。”妉華說道。
陳大魁調戲過原主,範桃花為了討馬翠芬的好,扇風點火過,讓原主招了馬翠芬更多的打罵,陳壽很多次把他該乾的活推給了原主。
妉華打斷了陳大魁的腿,陳大魁和範桃花做了幾個月的噩夢,陳壽開了幾個月的荒,三人身上原主的怨氣基本散了。
陳壽心底一鬆。
……
嵬山村今年過年比往年熱鬧。
反殺了山匪讓村民們的膽氣提了上來,加上練習開雲拳帶來的武力上的自信,說話聲都變大了,腰背不由得挺直。
殺豬的殺豬,打年糕的打年糕,鞭炮都多買了幾掛。
除了陳家。
陳家這個年過的慘淡。
陳壽得了妉華的準,他一刻都不耽擱的帶著一家人搬去了范家村,馬翠芬怎麼撒潑打滾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