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未見飛雪的白城,雪花再次紛紛揚揚地飄落。
在零落的飛雪之中,吳法言猶如一片雪花,緩緩自城頭飄落下來,與白奉甲一左一右,朝著風雨間那頂異常顯眼的白色幔帳夾擊而去。
白昊齊轉頭看了一眼,阻攔了想要回身救援的副將,沉默地轉頭,繼續著自己的鑿陣。
因為他相信,既然白昊君作出了這個決定,定然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吳法言與一身是血的白奉甲幾乎同時抵達,彼此對望一眼,又飛快將視線投到幔帳之上。
高高的大頂上,飄飛的幔紗在飛雪之中顯得有幾分孤寂,又有幾分傲慢。
隱隱約約之中,可以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幔帳之中緩緩擦拭著自己的寶劍。
吳法言與白奉甲沒有停留,深吸一口氣,縱身向著幔帳撲去。
但尚未進入幔帳,一股漠然的殺氣便迎面撲來。
白奉甲與吳法言齊齊倒退回去,在他們的面前,分別出現了一把刀。
“白零,白叄。”白奉甲漠然張口,緩緩吐出兩個名字。
吳法言心頭微震,雖然從未聽說過這兩個名字,卻知道定然在風雨間中擁有著不一樣的地位。
兩人沒有理會白奉甲,一身黑衣和蒙面黑巾之下,一雙閃著冷光的眼球漠然地打量著自己的對手。
“小心,是風雨間中的頂尖殺手。”白奉甲聲音很輕,但他知道,吳法言能夠聽到。
當然,他沒有說出來的是,其中白零是所有風雨間年青一代學生的暗殺教頭,但比起溫千羽來說,他的地位要高出許多,因為他姓白。
在風雨間的歷史上,總是不乏自字科畢業之後,依然選擇放棄自己的名字,選擇用自己的生命為風雨間大業獻身的人,作為回報,他們死後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榮光,享受著陪祀的地位。
很遺憾的是,白奉甲遇上的是自己的暗殺教頭,白零。
沒有理會白奉甲恭敬地行禮,白零的身影消失在漸漸變大的風雪之中。
暗殺,並不會因為對面是自己的弟子就心慈手軟,這是一名殺手的根本。
吳法言無暇顧及白奉甲,但讓他慶幸的是,對面的白叄並沒有暗殺他的打算,手中短刀揮舞,直接逼上前來。
速度,白叄最為擅長的是速度,難怪他不屑於用暗殺手段。
吳法言心中暗驚,手中長劍揮舞,護住自己的周身,卻依然能夠感覺到從劍圈外傳來的深寒,那是一名頂尖殺手全力以赴時散發出來的寒意。
可惜的是,白叄低估了白奉甲,特別是對面有號稱不動明王的叔叔,準確的來說,是師父。
看著胸口插入的長劍,白叄一臉不可思議地低下頭去,再抬頭看了看對面年輕的臉龐,苦笑一聲,鮮血將蒙面的黑巾暈染,讓吳法言莫名地皺了皺眉頭。
長劍甩落,猩紅的血滴摻雜在飛雪之中,在凍得堅硬的地面上緩緩沉積。
吳法言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沒有再去看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白奉甲並沒有讓他等太久,兩道魅影同時現出身形,紛紛停在了原來的位置之上,但吳法言知道,白奉甲贏了。
白零緩緩伸手拉開面巾,讓吳法言眉頭皺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