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但對於此刻的白奉甲來說,他的刀還有所欠缺,至少劈不開蒼玄二老的一雙肉掌,在水火交感的運轉之下,眼前的一雙肉掌居然變得比鋼鐵還要堅硬幾分,一刀一掌交錯之間,還能聽到仿若金石碰擊之聲。
只是蒼玄二老有苦自知,水火交感雖然奇異,但畢竟依靠的便是一個平衡之勢,現在偏偏遇上的,是冰寒無比的雪寂,白奉甲砍在二人身上的每一刀,都仿若刺入二人骨子裡一般,功法之上已經天然失了優勢。
白奉甲越打信心越足,首次交手,自己因為內力不足,先吃了一個暗虧,但現在越打下去感覺自己已然能夠穩穩當當的與二人交手,不正好滿足了自己想要看看自己功力深厚的打算麼?
手中的雪寂越來越快,自然而然地進入合意狀態,人刀相連,白奉甲仿若變成了自己手中的刀,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雪寂的每一點意向,對於原本因為功力不夠導致使用狂刀的疏漏,現在已然是歷歷在目,心念微動,雪寂仿若有意識一般,自動將這些疏漏的地方彌補圓滿。
對面的蒼玄二老卻是越來越心驚,雖然白奉甲並沒有流露出很深的殺意,反而像是將自己二人當做了練刀的物件,而且顯而易見地可以感知到白奉甲招式變得越來越圓滿和流暢,之前還可以藉著刀勢轉換的間隙進行反攻,現在連反攻的機會都越來越少了。
玄冥心中大亂,雖然努力對敵,眼神卻是在不住地掃向蒼鷹。
蒼鷹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兄弟的想法,心中也知道如果再這麼打下去,自己兄弟二人雖然能夠保住不死,但傷上加傷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心頭如此想,大雪的天氣,額頭已經開始見汗,面色更是變得煞白。
越到最後,玄冥只感覺自身處境越來越窘迫,甚至連活動的空間都在不斷縮小,自己兄弟二人周邊已然被對方的一把刀籠罩得嚴嚴實實,而對面的傻小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面上一絲表情也無,只是眼神亮得嚇人,手中的刀一刀快過一刀,逼得蒼玄二老已經開始應付不及了。
“我們退吧大哥!”玄冥再也忍不住,大聲叫道。
對面的白奉甲彷彿被玄冥的喊聲干擾了一般,刀勢居然微微停滯了些許。
蒼鷹心頭微動,一直沒有出手,等的便是這一刻。
也顧不上告知自己兄弟,撒開牽著玄冥的右手,整個人猶如一把劍一般,順著白奉甲刀勢停頓的空檔朝著白奉甲飛速刺去。
白奉甲畢竟年輕,雖然在枯榮洞中機遇神奇,偶然領悟到了鐵浮屠所說的合意之境,但畢竟戰陣經歷不夠,剛才好不容易在對戰之中進入合意之境,但還是心志不堅,被玄冥一聲大喊所擾,現在反倒是讓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微微愣神之間,蒼鷹已經徹底逼近了自己。
但白奉甲經過剛才一戰,心中信心大漲,對於雪寂的運用更是熟稔無比,腳下微微一點,身形朝著屋簷上一躺,刀口順勢向上一挑,看樣子是要將蒼鷹活活劈開的模樣。
蒼鷹心中也是大驚,自然沒有料到白奉甲反應如此迅捷,手中的刀更是如若臂使,彷彿絲毫沒有受到剛才刀勢困頓帶來的影響,現在反而自己是成了處於劣勢的一個。
即便蒼鷹以輕功見長,但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讓白奉甲這一刀劈實了,哪怕自己還能留下一條命,但肯定要在這裡留下點什麼東西。
絕對不能死在這裡,這是蒼鷹的信念,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恐怕自己的弟弟並不能比自己活得長多久。
哪怕自己兄弟二人頗受帖木兒看重,但他看中的是自己二人的實力,如果沒了這份依仗,恐怕自己兄弟二人早就被將軍府中的一幫人等生吞活剝了,至少不會比張秀全等人的待遇好多少,蒙漢之別,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好一個蒼鷹,眼見白奉甲猛然變招,都沒有等到身後的玄冥喊出小心二字,猛然在空中生生翻騰了一週,直接將自己的身體避開了向上斜挑的雪寂。
玄冥見自己大哥勉強脫離了危險,剛要鬆一口氣,只聽蒼鷹大喊一聲,“二弟快走!”自己身體依然帶著慣性向側方翻滾而去。
但這並沒有結束。
在白奉甲也以為蒼鷹將要退走之時,隨著蒼鷹騰空翻滾遠去,二人四目相對之時,卻見蒼鷹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右拳輕輕一握,便見一隻漆黑的小箭自蒼鷹袖中飛出,朝著白奉甲面門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