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縱使掌櫃想要誣陷他,那也很難。
尉遲冰雲冷眼瞥了下掌櫃,當著他的面,將聲調提高,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得見,“好的,那確實是掌櫃傳話有誤了,才會造成今日的這一局賭約。”
紀凌塵站出來,表示自己不理解,他急忙詢問:“什麼賭約?請問一下,我可以知道嗎?”
紀凌塵:這個掌櫃怎麼能那他賺這種錢呢?
“賭你們二人看看誰的技藝更加的出眾。”尉遲冰雲表情如舊,孤冷冰封,不怒自威。
“哦哦,所以應該沒有人賭我贏的吧。”葉澤熙坦坦蕩蕩道。
他看透了,也清楚的知道,他們是不會賭自己贏的,畢竟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自己彈古箏,所以怎麼可能會冒風險認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葉澤熙也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天下無敵了的意思,他只是有自知之明罷了。
三人六隻眼睛盯著掌櫃在看,場面一度尷尬。
葉澤熙見尉遲冰雲已經將態度擺在臉上了,就算尉遲冰雲在外邊是冷著個臉的,但是他這態度可是和剛剛大有不同。
尉遲冰雲的態度逐漸走向冰點。
“那索性這局就當是賭局吧,您看如何樂師先生?”葉澤熙見事已c至此,大家可能也都是聽到了是這麼回事的,那他就順水推舟,反正自己也不虧。
“若是公子認為可行的話,那在下沒有意見,還請世子殿下為我們主持公道!”紀凌塵點了點頭,臉帶冷笑。
掌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紀凌塵居然是個白眼狼,他都沒想過自己這樣掏心掏肺的護著他,他居然還想來反咬自己一口?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居然在這一刻因為這件事將他給看透!
紀凌塵:我又何嘗不是在今天才將你看透的呢?怪不得我之前的名聲那麼臭,原來都是因為你!
掌櫃見葉澤熙並沒有要找他算賬的意思,他也小心翼翼的看了紀凌塵幾眼,他只是對自己的態度很冷漠,這樣也還好。
掌櫃一改剛剛灰頭土臉的表情,直接舔著臉貼上去祈求尉遲冰雲,他賠笑道:“那世子殿下是不是可以宣佈最終成果了呢?”
葉澤熙挑挑眉見他,這副嘴臉也太可怕、太油膩了吧,尉遲冰雲不會真的打算繼續與他有所來往什麼的吧?
估計尉遲冰雲都不想看見他的臉了。
但這也只是葉澤熙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是尉遲冰雲要見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葉澤熙只是之前在工作上見過這種人,一直很賤,這麼噁心的嘴臉為什麼會出現。
只不過嘛,這副嘴臉還真與他相合適呢。
“我一個人來評定怕是不太好吧,若是非要這樣的話,本世子可以做主,但是首先還是要請兩位說說對各自的看法才好,本世子可不想想你一樣得罪人。”尉遲冰雲的嘴巴一直都是挺實誠的,並且他可是有仇必報的那種,他欺負自己的弟弟,那怎麼可以。
尉遲冰雲只是覺得葉澤熙還沒見識過這樣的局面,不知道他能不能自己解決,若是不能的話,自己在場還好幫襯一下,但若是自己不在場的話,那他還解決不了,那豈不是要丟了武安侯府的面?那這樣更是不行的。
正當紀凌塵聽完尉遲冰雲的話時,他將目光落在葉澤熙身上,葉澤熙連忙將手抬起來,掌面對向紀凌塵,連忙道:“我為客,樂師大人您請先說。”
葉澤熙:這種得罪人的事情我怎麼可以做呢?自己可是要維護好形象的人呀,而且自己還是客人,當然是要主人家先開口才好的呀!
紀凌塵腦子斷線三秒,然後眨眼道:“那,在下只能實話實說了。”
“嗯。”尉遲冰雲點點頭,坐著板正的坐姿看著紀凌塵的表演。
紀凌塵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兒什麼,那自己索性就謙虛一點兒,他看著這個少年也不是個愛張揚的人,那自己就實誠一點兒接受自己的不足好了。
紀凌塵深吸一口氣,面向在場的眾人。
掌櫃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他都在擔心他會想不開說實話。
掌櫃現在縮著脖子,一手放在櫃檯上好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倒下,然後眼睛不帶眨的,目光全神貫注注視在他身上。
掌櫃一口唾沫含在嘴裡,一直吞不下去,他也不敢吞,生怕自己一分神就錯過紀凌塵的話。
紀凌塵大大方方道:“大家也都曉得我的技藝,恐怕東黎上下都沒有人能與我一較高下的,但這也只是在今天之前的事情了,我承認,我紀凌塵在醉紅樓的今天遇見了對手,那就是這位少年,別看他年紀尚小,但不是他的技藝大家剛剛也都聽到了,雖然是用一首《高山流水》,但是韻味和境界都在是我之上,並不是我胡說的,因為他聽懂了我的曲子,所以他的意境會比我的更好。”
“我紀凌塵,甘拜下風!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與你探討探討。”紀凌塵說完之後,對葉澤熙行了個大禮,九十度鞠躬,是他對皇族以外,對看重的人行的禮。
葉澤熙點頭收下他友善的態度,然後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嘴角微微翹起一絲玩味的弧度,自己等的不就是現在嗎?這都送上門來了,那自己應該欣然接受才是呀!
就這樣,葉澤熙笑了笑,禮貌的接受著他對自己的讚歎,“既然紀公子是這麼認為我的,謝謝您的賞識,我也覺得我彈的挺好的。”
紀凌塵以為葉澤熙接下來會開口說一些關於自己的好話,讓自己體面一些的,結果他看了葉澤熙接近二十秒都不見他再次開口。
紀凌塵只能尷尬又小聲的詢問:“沒了?”難不成是葉澤熙嘴笨不知道該說什麼嗎?
葉澤熙見他十分好奇自己的下文,那自己就明確的告訴他自己的意思,“還要說什麼嗎?”
葉澤熙不理解啊,自己還該說什麼嗎?難道不是接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