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這人怎麼有狐臭？”

“你才有狐臭，你才有狐臭，我早八百年就做了手術。”

“那你這醫生技術真差，快說出來，我以後一定不去那兒。”

小孫覺得不正常，又覺得吵鬧。

中年男人也眉頭緊鎖，顯然覺得這好像不是什麼精神病院，而是他女兒常常跟他科普的什麼追星現場。

不過下一秒。

一道含著輕笑和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

“我親愛的病友們，保持安靜哦。”

聲音不大不小，也許連站在外圍的人都聽不見。

可奇異的是，全場所有的病人全都瞬間安靜了下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是院長的聲音。

小孫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聲音的身份。

“歡迎來到，院長解剖室。”院長顯然很滿意，含笑的聲音含情脈脈。

小孫離得遠，看不清臺上院長的臉，只能看清男人似乎很高挑，穿了一件白大褂。

接著，有兩個人用擔架抬著一具屍體，放在了手術臺上。

院長端詳了屍體一會兒，雙手合十，對屍體道:“感謝您的付出。”

臺下的病人沒說話，隻眼巴巴地看著，生怕錯過些什麼。

緊接著，院長戴上塑膠手套，拿起了手術刀。

小孫本來正看著，餘光卻瞟到了中年男人。

他低下頭，盡量極度小聲:“老闆，你怎麼了？”

中年男人臉色難看，也小聲地回答:“不知道，感覺有些不舒服。”

他也問了個問題，“你說這院長從哪弄來的屍體？”

小孫搖搖頭，說:“不知道啊，也許是有人捐贈的吧。”

他正說著，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然後一抬頭，發現他跟老闆前面的空地全空了，分出的兩股人流，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倆。

被幾乎幾百個人這樣看著，小孫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不過一道聲音解救了他。

是那個院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了臺，在人流的盡頭看著他們，敞開的白大褂是挺括的白襯衫，院長的面容也清楚了。

是個有些風流倜儻的面容。

院長看著他們的方向，說:“我缺助手，上來吧。”

就這麼一句話，小孫和中年男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旁邊的人潮給硬生生地推了上去。

小孫和男人心裡同時罵了一句髒話。

但沒辦法，還是得上。

小孫剛在那具屍體前站定，卻一下子軟了腿，緊接著，胃裡就翻江倒海起來。

一時之間，說不上是惡心感更甚還是害怕更多一點。

那具屍體，已經被開膛破肚了，鮮紅的內髒就那樣大咧咧地展示著，小孫就看了一眼，腸子都看得分明。

不過奇怪的是，小孫發現他老闆居然還□□地站著，他也沒發現老闆是個膽子這麼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