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這次不滿威爾遜的人裡面,其實絕大部分都是貴族和大資本的支持者。
要是我告訴他們,你回倫敦是帶著某些特別想法,你說這群自己沒信心,一直希望拉我下水的人,會不會誤會成菲利普有其他想法,而冒險來見我們?”
李長亨首先想到的就是拒絕。
畢竟萬一蒙巴頓其實還沒死心,自己一配合他,等於被他拉下水。
被媒體爆料出去,本來的平叛者,瞬間變成參與叛亂的人。
好在蒙巴頓很快繼續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
“既然參與的人如此多,唐寧街也一早就知道,並且通知了菲利普,那就是說我被人拖下水的秘密很難保住。
所以我需要挽回我的聲譽,同時身份也是打入敵人內部的臥底。”
這下李長亨反倒有些信蒙巴頓真沒其他心思了,“你不怕被人視為叛徒?”
“有區別嗎?”
李長亨一愣,隨後就明白過來,既然總會被一方指責、敵視。
那麼參與叛亂和平叛者兩個身份來選擇,傻子都選後者。
......
下午4點鐘,本來約好3點見面的人,拖拖拉拉了一個多小時,總算一起來到蒙巴頓的莫瑞茲莊園。
5輛黑白雙間的勞斯萊斯銀魅,停在莊園門口,而蒙巴頓則僅僅帶著管家,站在門廊下邊避雨、邊迎接著來訪的客人。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5輛車已經停下來好幾分鐘,卻沒一個人開啟車門下車。
蒙巴頓也不急,反正周圍至少有二三十個李長亨的人,和6個自己的手下藏在暗處盯著。
又過了好幾分鐘,大概是看蒙巴頓沒一點急切的樣子。
一個胖乎乎的40歲左右中年人先下車,其他人才跟著一個接一個下車。
佈雷特·金走到蒙巴頓面前,表情嚴肅的說道,“下午好,勳爵閣下,能問問亨利塞爾比李勳爵為什麼沒出現嗎?”
蒙巴頓攤攤手說道,“為了避免被記者拍到,亨利不好出現在公開場合,所以在裡面等我們。”
佈雷特·金等十幾個人心裡頓時罵了起來。
昨天一回來就去俱樂部,今早又陪著菲利普去看賽馬。
再看看陰雨天氣下,陰沉沉、空曠、寂靜的莊園。
這叫不適合出現在公開場合?
“請進吧,先生們”,蒙巴頓平靜的說道,“既然已經來了,還是先見一面再說。”
佈雷特·金等人猶豫幾秒,最終還是跟著蒙巴頓走進莊園的大廳,然後來到一間至少200平米的書房。
一路上,見一個護衛、傭人都沒出現,這群人有人覺得是好事,但同樣有人產生了股不詳的感覺。
實在是莊園裡太安靜了。
不過等進了書房,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揹著手,身影挺直有點消瘦的人,背對著大家看著書房裡一幅油畫時。
大家很快就認出這人是李長亨。
有人臉上瞬間露出驚喜表情,但也有人忽然開始緊張了起來。
雖然李長亨的地位在英格蘭,遠沒有蒙巴頓高,甚至下令幹掉的人比起蒙巴頓的零頭都不夠。
可一個是三十年前的統帥,一個是最近幾年裡,以心狠手辣、報復心極強而著稱的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