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客棧,青歌坐在房中,摸了摸腹部,大家都下去吃午飯了,可是自己依然沒有飢餓的感覺,從在陵墓裡吃下那龍珠到現在,肯定超過一百天了,莫非這龍珠也有功效大小之分嗎?
它可以使自己不餓,看起來好像不錯,不用為餓肚子發愁,但長此以往,自己這身體還扛得住嗎,他已經明顯的感覺自己瘦了。
就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身上輕微的震動了起來,他掏出那鬼芒,注入魔力,就聽得童靈兒輕聲而稍顯急促地說道:“今天火鳳去見了黑蛟,然後黑蛟就出門去了,再然後就滿城開殺,城裡亂哄哄的,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再然後,黑蛟跟一個叫毒娘子的人打起來了,再然後,你們宗主出來了,把毒娘子打跑了,報告完畢。”
青歌聽完,劍眉微皺,怎麼突然一下子這麼亂,黑蛟到城裡殺人幹什麼,藍天怎麼也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先前一點訊息都沒聽見?
他向著鬼芒注入魔力,問道:“他們是來剿滅五毒門的嗎?”
片刻後,童靈兒回話:“看樣子不是,據說被殺的都是城裡的流氓地痞,毒娘子可能是恰巧遇到了而已。”
青歌聽得童靈兒如此一說,便更加疑惑了,堂堂魔界第一大宗派,用得著千里迢迢的趕來管這裡的流氓地痞嗎,而且還是宗主親自來,這顯然不合理。
他沉思著,想起了昨夜那不速之客,又聯想到雲臺山安插在星海宗的臥底被捕,再想到他們曾經以自己為餌,撒下大網,再想到那小巷子裡,對方殺自己,差點連藍謠都殺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
昨晚來的那個賈亮,多半是假的,那人不是賈亮,而是星海宗弟子,是冷湖壇黑蛟手下的弟子。
而藍天與黑蛟雙雙來到這裡,恐怕是來收網的,順便派了個弟子來試探自己,他在考驗自己呢,這說明自己的身份依然未能讓他放心。
只是魔界內部並不團結,藍天安排的撒網行動未能成功,雖然確實有人刺殺自己,但卻因為在那小巷子裡發生的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反而掩護了真正的臥底對自己的刺殺,所以,這網便白撒了,計劃落空。
藍天也許早就料到撒網計劃會出現偏差,而且這次行動也有可能會傷及星海宗無辜弟子,所以他秘密的帶著大批人馬過來,以備不時之需,但他卻沒想到他的女兒差點就死在那小巷子裡了,相信藍天心裡也是很清楚那件事的背後主謀是誰,所以,他要殺雞給猴看,消滅石洲城的流氓地痞,以此警告冥域宗。
他這麼一番分析,一切的疑問都迎刃而解了,但他同時也更加清楚自己以及各位臥底目前的處境,人家已經磨刀霍霍,環境險惡,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安靜。
他再向鬼芒注入魔力,低聲說道:“你告訴大家靜心潛伏,除了努力提高各自的魔功之外,不要再去做任何與任務無關的事。”
石洲城裡瘋狂的一天終於結束了,那些平時裡揚武揚威的流氓地痞們暴屍街頭,冷湖壇眾位弟子完成任務之後,已經撤到碼頭大船上去了,把這一城的爛攤子又丟給了當地官府。
藍天站在窗邊看著燈火下依然亂哄哄的石洲城,轉過身去:“火鳳你回白塔客棧去吧,繼續帶領弟子參加完今年的會武,趁著還有些日子,搞好咱們跟雪山宗、法玄宗、梵天宗這幾家的關係。”
火鳳施禮:“是。”
藍天又對黑蛟說道:“你去碼頭等我吧,我到東山上走一趟就回來跟你們匯合。”
黑蛟拱手:“是,宗主。”
藍天此時卻把臉一沉:“回去我才跟你算賬,你風流什麼人不好,非要去風流毒娘子這種人,真是膽大妄為,把宗規置於何處?”
黑蛟面色尷尬,急忙解釋:“不是,宗主,那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屬下偶遇她,當時不知道她是五毒門的弟子啊,如果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敢的。”
藍天:“你還有理是不是,去吧,去吧,別在這廢話了,火鳳,咱們走。”
在東山之上,冥域宗大殿之中,冥王雙眼如火一般的盯著各位分舵主與各位長老,如果雙眼能生出刀子來,他恨不得每個人捅上幾刀。
天海堂是冥域宗的財政來源之一,如今被滅,相當於一條財路被斷了,這如何讓他不惱火,而滅掉天海堂的,卻是千里之外的星海宗,這讓他更是窩火,相當於被人欺負上門了。
“你們一個個的飯桶,這事怎麼就不早點報告,如果本王知道得及時,還可以趕去阻止他們,現在呢,人都死光了你們才來說這事,有用嗎?”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說話,誰敢吱聲誰就會迎來冥王的怒火,就在大家戰戰兢兢的時候,一名守門弟子匆匆而來:“報,宗主,藍天來了。”
冥王聽說藍天來了,倒是愣了一下,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但他惱火歸惱火,敢跟藍天翻臉嗎,當然是不敢的,至少現在不敢,就算要翻臉,那也得等自己把那殘卷參悟了之後,等實力超過藍天,就可以跟星海宗算賬了。
他站了起來,臉上已經換了一副表情,一邊往外走,一邊招呼眾人:“都精神點。”
大殿之外,藍天在另一位守門弟子的帶領之下,已經到了,他看著從大殿裡出來的冥王以及眾人,面帶微笑,拱手朗聲說道:“冥王兄,夜裡叨擾,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