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只想掙些錢,兩畝地,一頭牛,娘子孩子熱炕頭,安安穩穩過完此生,並無他想”林近笑道。
趙禎聞言被氣的不輕,佯怒道:“林近你可知朕非是與你玩笑!”
林近正色道:“當初草民真是作此想,鐵筆只是順手為之,至於能走多遠是草民不能左右的”
趙禎又問道:“如今你又想如何?”
“自是掙更多錢,多娶幾個娘子,多生幾個孩子,多置幾畝土地,牛也多買幾頭,炕自然也要多磊幾個了!”
趙禎此時也忍不住怒罵道:“混賬!朕與你此番交談甚為痛快,因你所言皆出自肺腑,其中又頗有道理,你既有此才華又為何不願入仕為國效力?”
“官家,草民的精力都花費在奇yin技巧之物,哪裡有什麼時間讀書考科舉!”林近回道,見趙禎非常不悅又接著道:“何況官家也知道施政之難,草民即便入朝為官並不能幫官家多大的忙”
趙禎自然知道施政之難,即便林近入朝為官,一個微末小官也並幫不上什麼忙。
“今日你所言其他暫且不表,這文事卻可以提上日程,只是不知你可有良策?”
林近自然也知道趙禎的想法。
“草民覺的我老師歐陽修可以擔此任,草民也可從一旁出出主意,大力發展文教亦是頗費錢財,官家需有心理準備萬不可操之過急”
“若是將來讀書人漸多,科舉為官之人豈不是更多,朝廷又如何負擔的起?”趙禎又問道。
林近心中暗笑,然後開口道:“優中選優便可,自然是多者不取,讓其自謀生路”
趙禎笑了笑道:“如此也好!”又擔憂道:“卻不知何時有此盛況”
“十年便可有些許成果,官家此事非一日之功”
林近此時也是覺得機會難得又接著道:“官家也知恩萌之法的弊端,可有心改革此祖制?”
趙禎聞言面色一變道:“致遠你也說要緩緩圖之,此事非今時可為”
林近搖了搖頭道:“草民是建議官家於各府級縣級先設立諸多學堂,而這些學堂的授學與治理便從恩萌出仕之人中選拔一部分,如此即可以解決一部分冗官冗政,又幫官家解決了新設學堂的教授需求”
趙禎聽完林近的解釋也是覺得此法可行。
“此確實為良策良法,既興了文教之事又解決了一些冗官冗政,而朝中該花費的薪俸卻是未曾增加多少”
趙禎所言也正是林近要達到的目的,在恩萌子弟中選優再利用,總比干養著好。
“官家若是想更進一步可於人口多一些的鎮設鎮學也無不可”
“只是如此所費銀錢怕是朝廷無力承擔”趙禎為難道。
林近聞言回道:“官家學院是可以收取少許學資的,如此便不至於負擔不起了,官家可以先於一府之地試用此法,介時其他州府必然會請奏要求立學”
趙禎又道:“你卻是比朕的那些大臣心思更靈活許多,只單單建學院便可解決數千冗官,就怕一些人恩萌之人不能勝任”
林近笑道:“這些人想去縣學做教授同樣要經過考核,而且每一府學一縣學要設定正副兩位教授,恩萌出仕之人只選做副教授,讓其只負責日常事務,除非學識出眾者方可兼任從事教授課業的工作,而正教授負責縣學教學及管理,皆需另行選擇才行”
趙禎聞言啞然,暗道這種方法林近也想的出來。
趙禎笑道: “這些人管理些日常事務倒是物盡其用了”
其實趙禎的擔心卻是多餘的,文官子弟恩萌出仕的人大多數也是仕族之中出類拔萃者,雖比不得進士倒也不至於不通文墨,只是人數太多無從安置罷了。
兩人相談甚歡,趙禎也許是忘了追究林近的罪過,直到最後並未再次提及林近裹挾民意之事。
林近與趙禎走出文德殿,見到張茂則小跑過來道:“官家,福康公主在此等候已經一個時辰了,苗昭容怎麼勸都不肯離去”
趙禎笑著說道:“致遠今日便與我一起用過晚宴再出宮去”又對張茂則道:“去將苗昭容與福康請過來,你就去安排一下賜宴之事”
張茂則領命而去,林近則是又一禮跪下道:“多謝官家賜宴!”
趙禎笑了笑道:“起來吧!”
半盞茶的功夫苗昭容抱著福康公主走了過來。
“福康見過父親”福康公主也是累了並不想從苗昭容的身上下來。
“官家萬安”苗昭容抱著福康也只能一欠身道。
林近也是無奈剛剛自己對苗昭容與福康公主並未行跪拜之禮,此時雖心中不願但也是無法躲避了。
“草民林近見過苗昭容、福康公主”林近只得行個了跪拜之禮。
苗昭容笑著道:“林小郎且起身吧!”